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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

2023-07-06 09:52:33

第5卷 亢龙有悔
第26章鬼鬼祟祟

祁顺东做梦都没想到失踪了近一年的方玉良会突然给他打电话,并且要和他见面,

这一定是一个阴谋。挂上电话祁顺东点上一支烟,心里既兴奋又失望,兴奋的是,苦苦寻找的目标终于露面了,失望的是,原本以为方玉良已经被尚融灭掉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一时,祁顺东的脑子里闪现出各种念头。如果方玉良是在尚融手里,他一定是受到了操控,那么尚融安排方玉良和自己见面的目的是什么呢?要挟?敲诈?基本上不会离开这两个主题。

“我有你感兴趣的东西给你看,如果你不来到时候可别后悔。”方玉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说的所谓的东西,很可能就是关于绑架林紫惠的相关证据,主要是方玉良写的文字材料,不过,尚融推出方玉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肯定不会是想从自己这里敲诈钱财吧,唯一的可能就是想用方玉良掌握的证据逼迫自己停止对他的调查。

祁顺东心里一阵冷笑,虽然方玉良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可还不至于让他就此向尚融缴械投降,即使妥协也不会达成,因为祁顺东根本就没有和尚融谈判的意思。

但是,眼前的局势如何应付呢,拒绝这次见面显然是不可能的,万一尚融狗急跳墙,把方玉良送到纪检部门,他的证词对自己的危害将是巨大的,方玉良手里掌握的绝不仅仅是绑架林紫惠的事情,到时候李满媛的事情也会被扯出来,还有自己安排他干过的其他一些打擦边球的事情他也不会放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会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且不论,这个局长是肯定当不成了。

想着这些,祁顺东心里先是一阵恼火,随后就把方玉良恨的牙痒痒,自己真是瞎了眼,居然把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交给他去做,好歹在他倒霉的时候自己还保过他,没先到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但不念旧情,现在居然一点骨头都没有,成了自己敌人手里的一条恶狗。自古以来对付恶狗没有什么好办法,无非是打断他的脊梁罢了。

不过,在打断这条恶狗的脊梁之前,祁顺东打算先去探探路子,看看对手会开出什么筹码。可是,当祁顺东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站住了,心里考虑着要不要让张浪带几个人跟着,可转而一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尚融还没有走到绝路,他是不会铤而走险的,无非是耍耍嘴皮子罢了,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谁能保证张浪不会成为第二个方玉良呢。

尽管这样想着,祁顺东还是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支手枪放进了手提包里。手里有了枪,再加上几十年的刑警胆色,祁顺 东就毫无顾忌地单枪匹马去见方玉良了。

李晴这天似乎格外关注局长的动静,当祁顺东前脚离开公安局时,她后脚就跟了出来,一边开着车,一边给什么人打了两个电话,不过她的车和祁顺东走的不是一个方向,祁顺东是沿着环城公路出城,而李晴则是直奔这座城市的核心部位——市委王书记的办公室。

方玉良电话里说的那个地址祁顺东并不陌生,想当年他当刑警的时候早就对本市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他知道方玉良的藏身之处是在城乡结合部的一条僻静街道上,那里几乎没有楼房,成片的平房一眼望不到边,暂时还没有纳入开发商的视野。

祁顺东开着车沿着狭窄的街道一间间看过去,终于他看见了一个小院子的铁门上方有块绿色的牌子上面写着西区283号。就是这里了。

祁顺东把车停在离大门几米远的地方,他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由于正下着雨夹雪,天气寒冷,所以,虽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可这条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偶尔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远远走来,径自从他的车前经过,对车以及车里坐着的人基本上是视而不见。

这么长时间了,原来方玉良就躲在这个地方,不知道屋子里还有什么人,尚融在里面的可能性很小,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里面很可能只有方玉良一个人,其实尚融心里很清楚,根本就不需要方玉良说些什么,只要让自己见一下活生生的证人就足够了。

祁顺东一边琢磨着一边慢慢地从车里钻了出来。尚融既然敢让方玉良单独和自己见面,他肯定已经采取了措施,不怕自己把方玉良带走,也许这旁边的房子里就有他的人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管他,先进去看看情况,不行的话就给张浪打电话,让他带人赶过来,自己如果硬要带走方玉良,尚融难道还干公开阻止不成?

可是带走方玉良以后怎么处理呢?祁顺东心里禁不住苦笑了一声,方玉良对自己来说是个烫手的山芋,尚融早就预见到自己不会把这个累赘带回到公安局去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一枪,永远让他从自己的视线里小时。不过,这也正是尚融希望看到的,他巴不得自己失去理智干点蠢事,好让自己变成他的同类呢。

随着咯吱吱一阵响动,那扇铁门在祁顺东一只手的推动下缓缓开启,他一侧身就从门缝钻了进去,一只手放在包里握着枪把, 一只脚把铁门缓缓地关上。铁门里面是一个露天的小院子,除了正面的一栋屋子略显陈旧以外,旁边的两栋小屋子几乎已经坍塌了,院子里没有见到一个人影,除了雨声四下里静悄悄的。

祁顺东将小小的院落稍稍环顾一番,就毫不犹豫地朝着正面那栋屋子走去,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就站下来了,因为,从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他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人的声息,可是等他竖着耳朵想仔细分辨的时候,听见的却只有雨声。

祁顺东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心里琢磨着自己单枪匹马跑到这个人迹稀少的地方来是不是明智,万一尚融胆大包天在这里灭了自己,岂不是人不知鬼不觉嘛。

心里想着,祁顺东下意识地已经把枪拿在了手里,看着手中闪烁着幽光的手枪,他的胆子再次壮了起来,并为自己刚才胆怯感到好笑。祁顺东不再犹豫,一手持枪,一手就在门上使劲敲了几下,心想,自己如果战战兢兢、鬼鬼祟祟的行事,那不是正应了尚融的心思吗?只有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行事,才能镇住那些宵小,让他们不敢胆大妄为。


第5卷 亢龙有悔
第27章魂飞魄散

祁顺东下意识地已经把枪拿在了手里,看着手中闪烁着幽光的手枪,他的胆子再次壮了起来,并为自己刚才的胆怯感到好笑。

他不再犹豫,一手持枪,一手就在门上使劲敲了几下,心想,自己如果战战兢兢、鬼鬼祟祟的行事,那不是正应了尚融的心思吗?只有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行事,才能镇住那些宵小,让他们不敢胆大妄为。

尽管祁顺东敲门的声音大的院子外面也能听见,可屋子里却一点声息也没有。难道屋子里没有人?说不定这又是尚融玩的什么花招。

一想到有可能是尚融在故意消遣自己,祁顺东心里就觉得窝火,忍不住一掌拍在了门上,由于用力过猛,没想到那扇门居然被推开了。门根本就没有锁。

这是个带门厅的两居室屋子,门厅里面没有人,另一间屋子的门敞开着,里面也没有人,只有靠左手的一间屋子的门半掩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由于屋子里过于安静,祁顺东能够听见自己微微的喘息声。他轻手轻脚地靠近那扇门,把手枪轻轻搭在门上,一点点地推动着,直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才停下来。

屋子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尽管如此,凭着多年的朝夕相处,祁顺东仍然认出了那个背对着自己坐在一把椅子里的男人正是方玉良。

祁顺东稍稍松了一口气,刚才的紧张气氛因为方玉良的出现缓和下来,只是对方玉良这种装神弄鬼的做法有点不以为然。不过也难怪,方玉良被张铭搞成了太监,心理上难免会出现一些异常。

看着方玉良一动不动的背影,祁顺东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如果自己现在从后面扑上去,在他后脑勺上给他一枪托子,那么所有的烦恼岂不是都彻底解决了?

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方玉良此时真的已经控制在尚融手里的话,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肯定在对方的视野之内,在没有摸清楚真相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

“玉良……”祁顺东站在门口,一边适应着房间里面的光线,一边轻声唤道。

屋子里静悄悄的,椅子里笔直坐着的方玉良动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是在和老上司赌气似的。

祁顺东脸上露出一丝宽容的微笑,心想,玉良这小子心眼小,在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肯定是把自己也恨上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经了解自己和张浪的预谋。一旦他得知自己有置他于死地的意图,说不定会采取极端手段报复自己呢。

想到这里,祁顺东握紧了手里的枪,身子慢慢向着方玉良靠近,一边轻笑一声,低声说道:“玉良,我真是替你担心啊,我一直都在找你呢……”

说着话就来到了方玉良背后两米之处,此刻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

“……你还是想开一点吧,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我一定……”

祁顺东说着话就一眼瞥见了桌子上摊着的几张纸,虽然光线很暗,可仍然看清了一页纸上大大的标题。《举报材料》。

祁顺东心中的怒火瞬间就烧了起来。原来这小子连举报材料都写好了,不用看就知道他会在材料里写些什么东西,看这个样子,他应该还没有把材料交给尚融,否则就没必要约自己来这个鬼地方了,他今天是想拿这些东西先和自己讨价还价呢。

祁顺东控制着扑上去掐死老部下的冲动,嘿嘿干笑了几声道:“玉良,你可别再做傻事呀,不要一错再错,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吗……”说着祁顺东伸手在方玉良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随着这一拍,祁顺东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出于一名老刑警的多年经验,他早就觉得方玉良有点不正常,但他一直以为方玉良是故意在和自己赌气,可就那么轻轻拍了方玉良一下以后,祁顺东觉得从方玉良的身上有一股寒气直透他的五脏六腑,他心里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不好!一个念头闪过祁顺东的脑际,他来不及多想,再次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方玉良的肩膀,嘴里颤声叫道:“玉良……”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方玉良的一个身子就像是个没有放稳的玩偶一样慢慢地往一侧倒过去,还没有完全僵硬的身子软软地歪在一边的桌子上,一张脸正好转过来和他打了一个照面。

祁顺东虽然在刑警行业里摸爬滚打几十年,可当他看见方玉良那双已经失去了活力、死鱼一般圆睁着的眼睛时,嘴里忍不住“啊”的惊叫出声,同时身子也控制不住一阵颤抖,一丝恐惧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不过,祁顺东的惊恐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紧接着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立即离开这里!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可是当他的眼睛再次瞥见桌子上的那几张纸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多想,一伸手就把几张纸抓在手里,最后扫了一眼那张苍白而又可怕的脸一眼,握紧了手中的枪,一个身子就迅速朝着门口退去。

就在他几乎已经来到门厅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巨响,外面的一扇门几乎被人踢的飞了起来,若不是祁顺东躲得快,肯定会撞得他七荤八素。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随着几声大喝,祁顺东一手举着手枪,一手拿着几张纸,呆呆地看着面前几个头戴钢盔,手里端着八一杠自动步枪的特警,那对着他的黑乎乎的枪口,让他的心里直犯迷糊。妈的。真是乱套了,难道这些人都是新警察不成,不然怎么连自己的局长都不认识呢?


第5卷 亢龙有悔
第28章有口难辩

随着几声大喝,祁顺东一手举着手枪,一手拿着几张纸,呆呆地看着面前几个头戴钢盔,手里端着八一杠自动步枪的特警,那对着他的黑乎乎的枪口,让他的心里直犯迷糊。妈的。真是乱套了,难道这些人都是新警察不成,不然怎么连自己的局长都不认识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祁顺东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他知道,在自己手持武器的情况下动作稍微大一点,那些警察会毫不犹豫地用子弹招呼自己,现在还不是拼老命的时候,这一切也许是出自于尚融的设计,可是,尚融怎么指挥得动公安局的特警呢?

局势扑朔迷离,祁顺东无暇多想,拿着枪的一只手慢慢垂了下来,让手枪自然地滑落地面,只是另一只手上的几张纸没有松开。

几名特警并没有因为祁顺东的枪掉到地上而有丝毫松懈,继续用枪口瞄准自己的局长,其中两名警察慢慢地迂回到了他的身后,形成了包围之势。

妈的,还真不认人呢。正当祁顺东感到一阵恼火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他没有穿警服,胳膊底下夹着个公文包,那模样活脱就像是个收电费的。

他进屋以后只是瞥了祁顺东一眼,并没有理他,径直走进里面的房间,先是用手指头试探了一下方玉良的鼻息,然后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地说道:“祁顺东,你有谋杀前刑侦处长方玉良的嫌疑,现在我要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

祁顺东打一看见装腔作势的陈国栋那一刻起,就知道事情复杂了,很显然,如果这个局是尚融负责策划的话,那么陈国栋肯定已经和他勾结到一起了,不过,陈国栋没有调动特警的权限,他们的背后应该还有个人,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的副局长李晴。

尚融为钱,李晴为权,眼前自己的处境正是钱权交易的结果,真没想到他们勾结的这么快,并且用雪藏已久的方玉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子,真可谓是处心积虑呀。

祁顺东为自己大意失荆州而感到追悔莫及,当他听见陈国栋煞有介事地向自己宣布米兰达规则的时候,心里又好笑又可气,冷笑道:“陈国栋,你搞什么鬼名堂,我是在执行公务……”

祁顺东还没有说完,陈国栋已经一把夺去了他手里的那几张纸,低头匆匆扫了几眼,转身对一名警察道:“搜他的口袋。”

祁顺东虎落平阳,只得任那名警察翻着自己的口袋,反正自己口袋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可是,当那名警察从他的上衣口袋里翻出一个装着药水的小瓶子的时候,他就傻眼了,忽然就想起了刚进屋子时曾经嗅到的那股淡淡的甜味,当时没有注意,此刻一看见这瓶子,脑子里马上就意识到方玉良是被人毒死的,而毒死方玉良的毒药应该正是那个小瓶子里的东西。

一瞬间祁顺东觉得双腿发软,一股寒气涌上心头,脑子就渐渐迷糊起来,心里只是想着那个小瓶子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市公安局长祁顺东被刑拘的消息属于最高机密,只有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和省厅的李长年及时得到了市局副局长李晴的的汇报,当然,李晴在向各位政府大员汇报之前,躲在自己的小车里先和尚融通了十几分钟的话。

“一切顺利,你那边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李晴在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尚融沙哑嗓音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一夜没睡,并且正上火呢,这个魔头难道会为了杀个人而感到不安吗?

“我猜你已经派人搜查祁顺东的办公室和住宅了吧。”尚融虽然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可声音里还是掩饰不住一丝兴奋。

“这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李晴冷冷地说道。

“祁顺东那里有一张光盘,事关他女儿祁小雅的名誉,你知道祁小雅是我的女人,我不想让这张光盘泄露出去。”

李晴哼了一声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才没心思管你那些破事,你也够缺德的,一边把人家的老爸往死里整,一边又装好人。”

尚融低声下气地说道:“就算帮我一个忙吧,光盘我也不白要,我出钱买。”

李晴见尚融这么在乎那张光盘,心里就有点好奇,难道是祁小雅背着他和别的男人胡搞的录像?怎么会在祁顺东手里呢?既然他愿意出钱买,就留个心吧,找见了先看看内容,说不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呢。

“既然是为了保护你小情人的隐私,老姐就帮你这回,不过你还得准备好另外一笔钱,陈国栋可不愿意白帮忙呢。”李晴咯咯笑了起来,只要一想起尚融手里大把大把的钞票,她就觉得男人变得可爱起来。

“这你就放心好了,我已经准备了二百万,随时都可以打到你指定的账户上。”说到这里尚融暧昧地笑笑,补充道:“从今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我们比亲姐弟还要亲呢。”

“比亲姐弟还要亲?那是什么关系呀?”李晴挑逗道。

“你说呢。”

这次尚融抢在李晴前面挂上了电话,脑子里还幻想着李晴脱光了衣服在床上取悦男人的样子。

“老板,这下祁顺东就是浑身张满嘴也别想说清楚,尸体、动机、证据、指纹一应俱全,再加上我们的举报材料,这老东西死定了。”建斌见老板打完电话后,脸上又流露出一丝烦恼,他还以为是老板心里没底呢,赶紧安慰道。

其实建斌那里了解尚融此刻的心思,当听李晴说一切顺利的那一刻,尚融心里很是兴奋了一阵,可是,还没有挂上电话,以前一直困扰着他的一个问题立即涌现出来。

祁顺东完蛋了,凭着李晴的手腕,公安局这个局长的位置非她莫属,那么,自己和李晴是什么关系,将来还能继续捆绑在一起吗?自己有信心把握住这个女人吗?

这一系列的问题过去也曾经出现在脑海里,可都没有细细琢磨过,现在,在祁顺东即将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尚融不得不马上把这些问题纳入他的思考范围,他知道,只要李晴一当上局长,自己和她的关系就会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将因为她和孙小宁的关系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一旦把握不好,她对自己的威胁将比祁顺东更大,从而也更加可怕。


第5卷 亢龙有悔
第29章想入非非

尚融放下电话,正入神地想着未来和李晴的关系怎么处理,建斌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忽然就由祁顺东想起了小雅。

“你最后一次和小雅通电话有多长时间了。”

建斌一愣,随即答道:“快一个星期了,看来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不会再出钱了。”

“停下来吧。”

尚融叹了一口气,想到祁顺东的遭遇,他心里就对小雅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不忍心再敲诈她,按照以前的计划,他是打定主意要把小雅逼的走头无路,最后只好死心塌地地投入自己的怀抱。

建斌正为如何让小雅拿出钱来发愁呢,一听老板说停止敲诈行为,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要不要告诉地图一声?”

尚融抬头看着雨中的庙宇,沉思了一阵说道:“还是让地图再观察一段时间吧,那部手机从今以后不要再用了,你现在就赶回市里,告诉穿山甲,让昨晚参与办事的那几个人到外地躲一阵,没有我的话不准回来。”

建斌答应一声去了,尚融呆呆地看着建斌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仍然站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个人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呀!建斌怎么走了?”

尚融回头一看,见紫惠已经从大殿里出来,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怎么?这么快就许完心愿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紫惠白了男人一眼,娇嗔道:“哪里有你这样上香的,一点都不诚心,我每个殿都要拜拜呢,这里供着那么多神仙,谁知道哪个灵验。”

尚融笑道:“你拜你的,我随便转转,记住,该捐的就捐点,别心疼钱,太小气了佛祖怪罪呢。”

“就你大方!”紫惠打了男人一下就急匆匆地走了。

尚融看着紫惠的身影消失在一座大殿里,就若有所思地朝着一条石板铺就的小道往山上爬去,他只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想想心中的几个问题,至于紫惠这次上香的目的他早就忘记了。

“阿弥陀佛!”一声低沉的佛号仿佛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尚融的沉思默想。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僧的身影飘飘悠悠地拐进了一条小巷子中。

尚融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就想起那年夏天和小雨到庙里时碰见的那个老和尚,当时他就觉得这个老僧透着点古怪,只是没有怎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后来,在几个关键时刻,冥冥之中他仿佛都清楚地听见过老僧的佛号以及模糊的身影。

尚融本不信神,可由于那段记忆模糊的奇遇,以及自己做为灵魂凝聚器的荒唐身份,不能不使他疑神疑鬼,难道这个和尚和自己每年两次的灵魂出窍有什么联系?

眼看和尚已经在小巷中消失了身影,尚融顾不上多想,拔腿就追了上去,至于为什么追和尚,追上之后说些什么,他已经顾不上考虑了,只是觉得这个和尚和自己的命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等到尚融气喘吁吁地追到巷子口上的时候,整条巷子里空空如也,看不见一个人影。看着弯弯曲曲的碎石铺就的小道,再看看前面一扇古色古香的小门,尚融判断和尚一定是进了那个没有牌匾的房间里去了。也许这屋子就是和尚平时居住的地方,倒是一个幽静所在呢。

尚融犹豫着慢慢朝那扇门走去,心里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紧张,他自己也说不清紧张什么,就在他伸手想要敲门的时候,又一声佛号忽然从后面响起,他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迅速转过身来,惊讶地看见那个和尚居然就坐在巷子拐角处的一块石头上,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呢。刚才还是阴沉沉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透出了一丝橘红色的阳光,把和尚光秃秃的脑袋照的光彩夺目。

李晴给尚融打完电话,坐在小车里静静地闭目沉思了一阵,虽然陈国栋已经一五一十地详细汇报了拘捕祁顺东的经过,可她仍然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一切来的太快,似乎总觉得不太真实,祁顺东难道真的完蛋了吗?那个多年来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男人怎么就这么突然地垮掉了?

李晴揉揉有点发胀的双眼,说实话,她昨晚也没有睡好,一方面韩正昨晚好像特别兴奋,一次次地爬到她的身上,搞的她筋疲力尽,另一方面,心里一直是患得患失,就怕尚融的话不牢靠,万一什么地方出点纰漏,搞不好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李晴忽然想起今天自己一大早就到了局里,没想到祁顺东还比她早到了一步,当两人打照面的时候,祁顺东锐利的目光一下就看出了她昨晚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痕迹,当时她觉得自己心里一阵惊慌,怀疑祁顺东是不是已经识破了她和尚融之间的把戏,要不是箭已经在弦,她真想取消计划算了。

现在好了,虽然心里仍然七上八下的,可祁顺东这头老虎现在确确实实已经在笼子里了,起码暂时不会扑过来咬她了,后面的事情就看自己怎么操作了。

李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伸手发动了汽车,打起精神直奔市委办公大楼而去,她知道市委市政府的几个核心人物现在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自己了,一想起本市的那些强势人物正眼巴巴地等着听自己汇报,李晴感到既兴奋又紧张,那感觉就像是去参加自己的加冕典礼似的。

根据惯例,李晴知道,等到会议结束以后,她还要向王振良书记做单独汇报,一想起自己将单独面对王振良书记时,她就觉得血液涌上了自己的面颊,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脑子里禁不住想起和王书记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想起书记看着自己时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以及那目光中蕴含着的绵绵不绝的穿透力。

李晴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在自己觊觎权力的同时,也被权力打量着,这种赤裸裸的打量令她一阵心旌神摇,她禁不住紧紧夹住双腿,强迫自己把王书记的目光放在脑后,因为她知道,再这样想下去,仅凭着对权力的意 淫就会令她渴望的洪水控制不住地爆发出来。


第5卷 亢龙有悔
第30章缘生缘灭

尚融迅速转过身来,惊讶地看见那个和尚居然就坐在巷子拐角处的一块石头上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刚才还是阴沉沉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透出了一丝橘红色的阳光,把个和尚的光头照的光彩夺目。

奇怪!这和尚从哪里冒出来的,刚才过来的时候这里明明没有人啊!

“你……你是人还是鬼……”尚融稍稍镇定了一下,见那和尚只是盯着自己傻笑,就不客气地问道。

“你说我是人我就不是鬼,你说我是鬼那我便不是人,是人是鬼全在于你的一念之间。”老和尚对尚融的唐突并不在意,反而说出一番似是而非的话来。

尚融把和尚的话在心里回味了一番,没有嚼出什么滋味,一双眼睛就细细地把和尚重新打量了一遍。

由于岁月的雕琢,和尚的具体年纪已经无法判断,在尚融看来似乎介于三十岁到一百岁之间,精瘦的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额头上细密的皱褶既像是岁月的年轮,又好似生命的新枝,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只有身上的那件僧袍仿佛代表着和尚的真实年纪,无论从色泽和磨损的程度上来看都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施主巴巴的追来难道只是为了欣赏老衲的尊容吗?”和尚见尚融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滴溜溜乱转,就笑眯眯地问道。

尚融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可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一着急忽然就想起了紫惠,于是禁不住脱口而出。

“请问大师,佛家有没有让不孕的女子受孕的法门?”

老和尚似乎也没有料到尚融会有此一问,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才长眉一扬,淡淡地说道:“生命之道生生不息,你何必拘泥于孕与不孕,孕是缘,不孕同样是缘,缘生缘灭即是孕与不孕的法门。”

尚融彷佛听了魔咒一般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和尚的意思分明是说紫惠与受孕无缘,也就是说紫惠命中注定不会生孩子。

不过和尚说的也没错,你不孕她孕,你无缘她有缘,你死我活,生命并不会因此而停止,反而是生生不息,无始无终,看来对这件事的执着也只是印证了自己和紫惠都是难以看破红尘的俗人罢了。

“大师是否还记得两年前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大师口吟四句偈语,至今仍常常在脑海中萦绕,只是无法领悟其中奥秘。”

老和尚深深地看了尚融一眼,仍然面带微笑道:“不是施主无法领悟其中的奥秘,而是施主故作糊涂等着老衲亲口加以证实罢了。施主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非要老衲道破不成?”

老和尚的话证实了尚融的猜测, 上次在庙里听了老和尚四句莫名其妙的偈语以后,有那么一阵,这几句话总是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再加上后来老和尚的身影曾经多次出现过,他就开始怀疑这个老和尚说不定是另一个凝聚器,只是他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样的巧遇。

“这么说,大师也是……”尚融选择着词汇,凝聚器几个字竟然说不出口。“我感到不解的是,大师是如何认出我的身份呢,如果大师不说,我就看不出大师和我是一类人。”

“那是因为施主和老衲不在同一个层次上,我们的作用也不一样。”老僧笑眯眯地说道:“老衲能够认出所有的同类,这是因为我有管理你们的使命。”

管理?难道这个老和尚就是那个光柱嘴里的监督者和惩罚者?那他一定是最高级别的凝聚器。

尚融一时激动万分,忽然觉得有许多的不解之谜要问问老和尚,可又不知道从那里问起,忽然想到,自己之所以答应做凝聚器,一方面是机遇巧合实属无奈,另一方面确实是受了那个光柱的诱惑,起了贪图享乐之心,可他一个出家的和尚又图什么呢?

“大师既然遁入空门,六根清净,为什么还要做那个……那个凝聚器呢?”

老僧听了尚融的话,微微合上双目,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成为凝聚器的机遇,老僧也和施主一般别无选择,何况在成为凝聚器之前老衲也不是出家人,自然无法摆脱诱惑与贪念,后来之所以出家亦非老衲的本意……”

“难道大师身为凝聚器竟然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尚融忍不住打断老僧的话问道。

老僧淡淡一笑,笑容里竟有几许凄凉。“以老衲的法力,平常人如何强迫得了?老衲出家其实就是受到了命主的惩罚……”

命主?尚融知道老僧嘴里的命主自然是指那个无所不能的机器了,忽然想起那个机器曾经说过,对那些违约的凝聚器会给予一定的惩罚甚至消灭他们的*体,难道老和尚曾经……

老和尚似乎看透了尚融的心思,抬头看着天空缓缓说道:“施主猜的不错,不过施主可知道三百多年前老衲是个什么角色?”

尚融听了和尚的发问,只顾怔怔地发呆,三百多年前?这老和尚到底有多大年龄了,三百多年前的人居然活到今天?尚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像是突然间看见了鬼混一般,浑身禁不住哆嗦起来,忽然觉得自己生活在一片虚空之中。

老僧见尚融一幅痴呆的样子,不再说话,径自站起身来往那个小门走去,尚融正不知所错,忽然见老僧站在门口朝他招招手,就消失在门里面。

此刻,尚融已经被强烈的好奇心所控制,同时也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身子竟不受控制似地朝那扇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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