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女朋友 阳光白得晃眼,毫无遮挡的罩下来,地上的沙石都在反光。 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衣服,戴着白帽子,面目不清的奔跑。 可依被人流裹挟着,冲进走廊。嗡嗡的耳语在狭长空旷中回荡,雪白的墙壁
上开着明亮的玻璃窗,大家都在朝里面望着。 是妈妈,躺在病床上,一身绿色的工作服上面洒满了花瓣儿似的阳光。 对面的墙壁忽然分开了,所有的病床开始缓缓的向外移动着。妈妈的目光扫
过人群,终于发现了她,笑着摆了摆手,转过头去。 一张张脸被照亮,所有的人都在笑,唯独可依睁着错愕又惊恐的眼睛大喊:
「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没人能听见,包括她自己。 玻璃窗消失了,可依第一个冲了出去,却在抬脚的一瞬,走进一间空屋子。 追着妈妈的最后一片白光消失在门口,一个高瘦男人的背影「砰」的带上了
门。 可依心头一震,一个箭步冲过去握住门把手拼命的拉…… 「诶,可依,可依醒醒……」 可依轰然睁眼,发现自己双手抱着一只胳膊,整个身体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双腿搭在他的大腿上,悬空的脚丫裹着雪白的棉袜正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 心头的惶急无助渐渐远了,淡了。意识重新支配了身体,才清晰的听见了另
一个人的呼吸。 昨晚,自己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可依深深舒了一口气,却别扭的不想抬头。一团温暖蓬勃的气息煨得她浑身
舒暖,虽然腰腿有点酸麻,却丝毫没有宿醉之后的空乏疲倦。 那一下关门声带来的委屈不甘,以及长久以来的累累郁结,似乎都被昨夜的
眼泪连同酒精一起涤荡一空。一觉醒来,可依有点儿神清气爽,怕是脸蛋儿都是
红扑扑的。 他就这样搂着我坐了一夜…… 想到这,可依才发觉男人的两只手,一只在自己腰上,一只搭在腿上,自然
而然的拢住自己。 如果是寻常女子,怕是要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跳开,做完周身安检之后瞪着惊
恐的大眼睛回望质询。 可是,可依姑娘本不是池中之物,都搂一晚上了,这会儿一惊一乍的也太特
么绿茶了。心头的羞意扑腾了两下就偃旗息鼓,莞尔一笑,竟张开双臂,把男人
抱了个满怀。 岳寒不知道自己是被当成门把手被摇醒的,只觉得腰背都快断成好几截儿了,
正盼着起身活动活动,疏通下血脉,没想到体贴的围上来一圈儿依恋牌儿的护腰。 胸腹之间压上来的娇弹酥软挤得他气息一滞,心中却有一团柔波化开,满怀
馨香四溢。 岳寒从小就知道自己很受女孩子欢迎,不光外形阳光俊朗,性格也随和洒脱,
既不孤僻清高,也不张扬霸道。按说到了二十五岁,两性之间的亲密经验早该丰
富得不能再丰富了,谁成想,今天,他还是破天荒头一遭被女孩子如此大胆的投
怀送抱。 直到昨天,他才算跟这个女孩儿有了真正面对面的接触,虽然不是初识,从
下午到晚上,在一个基本陌生的女孩儿面前,轻松言笑,举杯畅怀,那是在他的
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美妙滋味。 女孩是美丽的,跳脱的,像一只提早飞来寻找春天的雀儿,有着骄傲鲜亮的
羽毛和一张锐利的巧喙。 只是,在这冬日里终究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白日里不着痕迹的戚然落寞,餐桌上薄言稀语的贪杯买醉,直到夜深人静时
花堤尽溃般的嘤嘤恸哭,自始至终,岳寒都心有所感,戚戚共鸣。 当然,那应该是个牵扯着另一个男人的故事,跟自己渺不相涉,然而,不论
是机缘抑或单纯的凑巧,总有一份不欲辜负的信任让他把她搂在了怀里。 「哎,我说,睡醒没?还赖上我了合着。」 可依姑娘不是不知道尴尬。昨天哭天抹泪儿的狼狈相一定丑死了,全被他看
在眼里。恰恰是怀了避免面对面平添尴尬的心思,才搂住了他的腰。 敞开了心怀的小动作是撒娇也是谢意的表达,可就是有人不懂得未雨绸缪周
全婉转的女儿心,不由得一阵羞恼:「别那么小气!再歇会儿……」 「姐姐,不是不让你抱,我这老腰快报废了,再不让活动活动,下半辈子得
坐轮椅。」 「哦!那……我给你捶捶……」可依微微欠身,握拳在岳寒腰背上轻捶,只
是不肯抬头。哪知道这一番动作惹得岳寒连声叫了起来:「诶呦呦!别动……麻
了!麻了!麻了!」 只觉得岳寒浑身一僵,顺着床头倒了下去,可依被他叫得一动不敢动,被带
着顺势趴在了他怀里,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分外辛苦。 过了一会儿,她才抿着笑抬起澄澈如新的大眼睛,总算找到了自然话题:「
好点儿没,给你揉揉?」 岳寒伸臂舒腰躺在床上喘息一阵,除了两条腿不敢动,腰背渐渐恢复知觉,
闻声低头,只见可依发丝散乱,眼角鼻洼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却转动着漆黑的
眼珠,笑得跟个水蜜桃似的,不由得一呆。 恍惚间觉得胯下肿胀坚硬陷入大片绵软温柔,一阵舒爽难言,突然意识到那
是晨起的生理反应,条件反射似的往后撤了下屁股,立即惹来两腿过电似的酸麻,
不禁龇牙咧嘴。 可依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正要发作,全程观赏到了那傻瓜的一串连锁反应,
更加忍俊不禁。 顶在腰腹之间的条状物她早留意到了,形势本不容她躲避,此刻给她捉住窘
迫,玩儿心大起,反而装作不经意的贴近,斜着媚眼调侃:「不会也麻了吧?」 岳寒咬住一口老血,脸被憋得通红,怎么也没想到这女流氓如此心怀天下又
以人为本,问出这么针砭时弊又微言大义的话来,简直把几万年来男人这个物种
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摩擦摩擦! 叔能忍,婶儿也不能忍,叔叔婶婶都忍了,隔壁老王也活活不能忍! 一念方生,岳寒全身的血液都造了反,瞬间冲开了任督二脉,一个翻身把可
依压在了身下。 可依一句话出口,本有点儿后悔,不过看到岳寒胀红的脸心里就乐开了花。
可哪知道她还是大大低估了豺狼突破窘困的野性,转瞬之间,就觉得自己的脸被
他的目光烤得直发烧。 原本,她非常清楚男人的兽血被点燃的速度是用毫秒计的,可是,一夜温存
守护之后,早没了那份警惕了。 或许,对于这个家伙,她的内心早已撤去提防。 被掀翻的刹那,她的嘴角还带着笑,双眼朦胧的惊诧里跳跃着炽热的光芒,
双手下意识的抵住他的胸膛,摆出防御的架势,可还没怎么用力,已经气喘吁吁。 「你……你不是麻了吗?」她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问这个,一边笑一边毫不示
弱的瞪着他,全不知道那目光比赤裸裸的勾引更嚣张一万倍。 她居然还揪住不放了!麻了能如何,不麻又待怎地? 岳寒根本没注意她问的是哪条腿,只觉得那朵红艳艳的小嘴巴太可恨了,必
须得狠狠的亲它!让它有的没的胡说! 可依紧喘慢喘还是没把握好节奏,刚呼出一口气,嘴巴就被堵住了。胸口一
阵空虚缭乱,不自觉的挺起,偏偏又被一只大手捉个正着,揉得她惊慌失措,眼
看缺氧了才想起了鼻子的功能。 憋闷的胸肋间终于得到补给,才发现两片唇珠快被野猪啃完了,忙不迭的献
上香舌救急。一时间,喘息若狂风过境,吮吻似惊龙吸水,闷雷滚滚,遍地狼烟。 近似疯狂的亲吻和喘息带走了每一滴津液,可依被吻得口干舌燥,不由自主
的搂住岳寒的脖子,忘情吮吸,不停绞扭的腰身也越来越热,越来越干,只有一
个地方变得暖湿泥泞,饥渴难耐中不禁轻轻的哼出了声。 岳寒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剧喘着看他,疑惑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惶恐。 可依瞬间读懂了他的眼神,心里把老岳家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几个来回,老娘
不是疼,是忍得难受好吗!如此体贴又纯良的小狼狗是特么怎么养大的? 来不及恼火,一朵娇羞的红云还是遮住了秦爷眉目之间的戾气。 不知是意识到自己想法龌龊还是被小狼狗看得不好意思,可依的双眸瞬间漾
起水光,头一遭在男人的注视下躲闪。勉强抑制着娇喘连连,视线搭上仍然握住
左胸的手,幽幽的顾左右而言它:「我跟她,谁的大?」 「啊?不……我也不清楚,不是……你说的谁啊?」 岳寒刚刚从可依的羞涩中领悟到自己应该是冒了傻气,哪里接得住这么急的
弯道超车,几乎冲出跑道。 「你女朋友呗!你以为我说谁呢?」可依骄横的白了岳寒一眼,下意识的捉
住他的手腕,忽然眼睛一亮:「哦——你个坏蛋,她呀!我……甘拜下风!」 岳寒从可依一连串的历尽沧桑继而愤世嫉俗中领悟了许多,却哪里好意思在
波涛汹涌的记忆中多作憧憬,嘿然一笑,呐呐的自嘲:「其实,谁的我也不……」
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可依正仰头笑吟吟的望着他,眉目含情,粉靥流光。鬓旁颈侧密布着细细的
汗珠,撒播的幽香如同最烈的春药,诱得他再次俯身,一把搂住软绵绵的娇躯,
贴上她的脸颊,嘴巴捉住了一朵幼嫩的耳垂儿。 如果说刚才的癫狂有着半开玩笑的勉强,此时的他已经放下担心冒犯女孩儿
的战战兢兢,因为在可依的眼睛里,他捕捉到了激情,渴望跟诱惑,那是来自她
心底的允可与交付,欣然与鼓励。 「你不会……是真没……做过吧?」断断续续的气声在耳边颤抖。 「……」 岳寒胡乱亲吻着每一片裸露的肌肤,细润馨甜的感觉涤浊扬清沁人心脾,然
而越是流连琢磨,身体里的燥热越是无处安放,火烧火燎的难受。 可依明显的感觉到了岳寒的热情似火,与刚刚亲吻时那种借题发挥,笨拙僵
硬不同,这回是全部身心的投入,直想把自己的身体融化似的。 昨晚他好像说过,他挺喜欢…… 可依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身体上如此敏锐真切又蓬勃有力的求索与应答,整
个身子迅速的化成了水,又烧成了火,炽烈又缠绵的绕上岳寒的头颈腰腿。不知
道哪来的力气,勾腿拧腰,把毫无防备的男人压在了下面。 「要不要……我教你?」可依灵蛇一般叼住了岳寒的耳朵。 岳寒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衅,一把搬过她的肩膀,翻身骑在了她身上,甩开
外套,脱掉毛衫,露出略显白皙瘦削却肌束虬然的赤膊:「没做过……不代表不
会做!」 可依「咯咯」笑着去拽他的腰带,却同时被他抱起,弹性颇佳的羊绒裙像蛇
皮一样从头上剥了下来。 雪缎银罗般的肌肤瞬间暗淡了晨光,那胸前跳跃的玉兔被黑色的半杯衬托着,
更把岳寒的目光扯得笔直。 长发飞扬挡不住可依媚眼如丝,咬着下唇一把把岳寒推到,去扒他的裤子。 两个人打架一样一通纠缠撕扯,直到只剩内裤胸衣,可依才被岳寒气喘吁吁
的按在床上,互相都能清晰的听到对方呼吸里的颤抖。 岳寒松开可依一边肩膀,抑制不住指尖的哆嗦,去摸那丰挺起伏的半球。还
没触碰的刹那,那条黑色的蕾丝变魔术般的滑落,一点娇红在惊心动魄的雪浪颤
跃中扑进了他的掌心! 岳寒半跪着的身体像被雷打了似的一僵,迫不及待的捉住了另一个,虽然无
论哪个也无法全部掌握,却贪得无厌的哪个也不肯松手。 没轻没重的大手把可依揉得呼吸一滞,旋即娇喘不住。胸口的闷胀得到畅快
纾解,口中干渴却越发难捱,迫不及待的起身,抻着脖子献上湿漉漉的红唇,一
下就被吊在半空。 搂着岳寒的脖子嘤嘤湿吻片刻,可依的双手忽然不甘寂寞,摸摸索索的伸进
了一条平角裤。 这回可苦了岳寒,嘴巴和双手都被牢牢牵制,大本营坐镇的三军统帅被当场
活捉。雪上加霜的是,这家伙好死不死,还是个纸上谈兵的赵大帅,在纤纤素手
的凌辱之下红头胀脸,雄躯僵硬,双股战战,冷汗涔涔。 可依偷营劫寨的当口手也是抖的,扒裤子的时候她就留意那个帐篷的规模不
小,估摸着是个帅才。待敌酋束手,心里着实一惊,立即舍了岳寒的唇舌纠缠,
往下看去。 只见那家伙胆子不大,个头儿可不小,迎风若一杆桀骜不驯的标枪,跟它的
主人一样,濯拔孤高,长身玉立,着实是个硬骨头。 可依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着意安抚,暗暗讨好,手上自然就下了功夫。 可怜岳寒哪里受过这个,两手掌心传来的绵绵电流已经让他如坠浮云,不知
归处,整个上半身都麻了。如今首脑身陷囹圄,登时神魂俱碎风雨飘摇,还没等
他回过神来,从尾椎腰间窜起一股酸意,放礼花一样顺着脊椎冲进空空的脑际,
「啪」的炸开! 生命精元被刹那抽空的虚无快感从胯下倾泻而出,两条腿顿时软得像面条似
的,若不是双手及时扶住可依的肩膀,几乎就地软倒。 等回过神时,才发现可依胸口,骄傲的雪峰红梅之间,斑斑点点一片狼藉。 可依红菱似的唇角沾着半点梨花白,笑嘻嘻的仰头望着岳寒,手上还在不停
的套取口供:「岳掌柜!你的伙计都招了,你还逞什么英雄?」 看见岳寒双目涣散,浑浊粗喘,却撑着屹立不倒,可依媚眼一横,低下头去。 岳寒眼见她张开小嘴细牙冲着自己的宝贝下口,吓得往后一缩,却被可依伸
手一搂,无处可逃,只好闭眼等死。 哪知道并不是鸿门宴,只觉得血脉贲张精疲力竭的兄弟被请进了妙不可言的
温柔仙乡,销骨洗髓般的快意瞬间吞没了自己。 其实可依拼尽了全力也只是吃进去三分之一不到。她不善此道,只是心思巧
慧,不拘一格,一边舔舐玩耍一边偷眼观察岳寒的表情,见他闭着眼睛吸着丝丝
凉气,状若陶醉,又像中邪,心里不知怎么就扑通扑通直跳。 正值乐在其中,手中原本即将屈服的贼酋忽然不再垂头丧气,竟然威武不屈
起来。可依还没搞清状况已经被一把推到,一时天翻地覆,两个纤细的脚踝被牢
牢箍住。 岳寒被他欺负得临阵折戟,正在懊丧泄气,谁知底下兄弟不畏强暴,真有不
破楼兰誓不还的志气,登时来了精神,红着眼睛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头一道让他血往上涌的关卡是一条薄得不能再薄的黑三角! 黑亮的真丝绷着细雪莹光的臀股肌肤,娇弹硕满的圆丘窄壑被神秘的三角形
恰到好处的勾勒出极致的诱惑,让岳寒忽然不急着攻城拔寨了。 他贪婪的卡住可依盈盈一握的蛮腰,双臂承托,刚好让长腿上肩翘臀入怀,
鼻子底下一缕幽香浮动,湿意盎然。伸嘴在面前不断起伏扭动的脐窝上一啜,头
顶上两只小手一阵乱抓,哼哼唧唧的语焉不详,岳寒笑着低头寻找那个湿气最重
的桃花源。 可依早就知道自己的内裤湿的能拧出水来,偏偏岳寒着个恋物癖喜欢尿湿的
内裤。隔着薄薄的布片儿,感受不到唇舌的勾撩挑拨,只被涩涩的纹路磨得丝痒
莫名,心急火燎,忍不住双腿交错,夹着岳寒的脑袋恨不得把它拧下来。 然而,越是扭动,股间的春泉越是汩汩而出。 岳寒最初只是用嘴巴在那片狭窄濡湿的织物上胡乱磨蹭,清冽腥甜的味道让
人莫名的兴奋,很快发现每当他经过一颗微微勃挺的肉芽,可依就跟着一阵轻颤,
知道自己找到了什么,便刻意围绕着它百般调弄。 那小内裤就越来越湿,液光幽亮。直到可依小屁股直挺,自己勾着内裤边缘
往下拽才帮她褪下。 掀开神秘面纱的刹那,岳寒的心跳漏了一拍,同时底下的家伙异样的跳动了
好几下。怎么也无法抑制住亲吻的冲动,一口啄在了雪玉珠蚌似的蛤口。只听得
一声酥媚入骨的娇唤,嘴巴里一股稀蜜涌出,入口甘冽非常。 可依的体毛漆黑油亮,居然朝着一个方向乖顺的发散生长,肉贝光洁粉润,
就连被夹在一线幽谷中的小小内唇都是肉粉色的,刚刚被百般捉弄的玲珑珠蒂此
时正骄傲的挂在谷口的顶端,任人凌辱。 岳寒实在是爱极了,不管不顾的一顿饕餮暴敛。 可依刚刚叫了一声,觉得丢脸,此刻拼命咬住。谁知腿间娇嫩却不堪快美,
腰胯不住挺颤,狠喘两下,终究忍不住,叫出声来。 「嗯——啊哈!哼哼!」 岳寒不再大惊小怪,况且那叫声里欢快的咏叹谁都能明白,登时备受鼓舞,
变本加厉的欺凌弱小。哪知道没弄两下,可依突然飚了个高音,抬起屁股一阵哆
嗦,「噗」的一下,新鲜热辣的小高潮喷了岳寒一脸。 岳寒吓了一跳,抬头望向可依,见她满面潮红,眼角含泪,盈盈秋波中一半
凄楚一半冶艳,宜嗔宜喜,含羞带怨。 那眼神里有不堪辜负的柔情,有正待满足的渴望,有魂梦纠缠的空虚寂寞,
有张牙舞爪的勾引撩拨。 微张的红唇春音未绽,吟哦初歇,纤纤素手却十指激张,捧着两个雪团似的
乳球,放荡的揉捻着。 岳寒着了魔似的膝行俯身,一手捞起跃动中的纤腰,一手捧过被欲火烧歪的
小脸儿,吻在了嗷嗷待哺的樱唇上。 可依早被逗弄得欲火焚身,总算捞着了,一把搂住岳寒的脖子,长腿交缠,
绊住了虎背狼腰,一双痴眸几乎能喷出魅火,四唇相接时,「嘤咛」一声轻吟,
如泣如诉。 无须摸索,可依一把就捉住了男儿长槊般的家伙,抵住沼泽般的穴口,一吻
意尽,四目对视的刹那,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 「嗯——哦——啊——」 岳寒抵住一团软腻的同时,连腰腿都是颤抖的,脑子里那个幼嫩小巧的所在,
能禁得住什么?可别弄坏了她。 待到微一用力,紧窄的压迫固然让他心惊,可难以言说的湿滑暖热让他无论
如何也停不下来,一道灵光在他的脑子里破开幽暗,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长长的
龙船,无比爽利的划过幽谷,加速深入极乐秘境。 周遭的柔波暖浪,依偎纠缠直叫他赫赫吐气,什么也把持不住,不可救药的
一头扎了下去。 只一下,岳寒初临深渊难以自持,可害苦了可依。 岳寒的尺寸没有罗翰粗壮却比他长了一大截,起初可依握着他,怕他没深没
浅,可那知一个愣头青初学乍练,加上刚刚经历小高潮的谷道敏感异常,把可依
撑得心头一晃,本能的搂住了岳寒的腰背。 这下完全放任他长驱直入,一路势如破竹,马踏重关,以至于兵败如山倒,
荒腔走板的忍气吞声一下变成了惊呼救命,节节拔高,最后被撞得花心欲碎,珠
泪迸散,整个身子像是被捅漏了,双腿抖得停也停不住,淅淅沥沥的尿了一床。 岳寒听她叫得凄惨,本不敢动,只觉得底下一阵热流,不明所以,刚想抽身
看个究竟,只听可依叫唤:「啊!别动,等我缓缓,你……哼哼……怎么这么长
……」边说边连连娇喘。 岳寒被柔情蜜意重重包围,从未尝过的美妙滋味瞬间俘虏了每一根神经末梢,
一根家伙登时硬得像烧红的烙铁,斯斯作响,蠢蠢欲动。听可依叫得心颤,紧张
压过了躁动,连忙抱住她,趴在耳边说:「弄疼你了么?我真没做过,你……教
教我……」 「你不是说会做吗?」 可给可依逮着了,赶紧发泄心中羞恼,其实并没有弄疼她,只是从来没被如
此情深意满的落井下石,心里害怕,紧张莫名。 其实灼灼桃花,凉凉心蕊被那一下怼得飘摇酥颤,花浆倏漏,简直美不胜收,
欢喜还来不及。见他这样低声下气的体恤关怀,一缕柔情慢慢散开,顾不得曲意
承欢的女儿矜持,轻轻的在岳寒嘴上亲了一下,四肢抵死缠绵,羞羞的点了点头
:「来吧,慢点儿!」 岳寒得了号令,慢慢欠起上身,只觉得柔情裹蜜,水火痴缠,激灵灵的酥麻
像千万双小手,四面八方抓挠过来,快感直线飙升。 未及抽离复又捣落。 这一下更是春江水暖,雨路心急。耳畔传来可依拔着尖儿的欢唱,更是心魂
爽醉,志得意满,把佳人的殷殷叮咛抛在了脑后,一下比一下利落起来。 「啊……哦呵……好嗯啊……我要哎呀……别哈……坏蛋……」 抽离的空虚与撞满的极乐让每一次鞭挞都像经历了欲海跌宕,生死轮回。可
依前所未有的省略了前情铺垫,唱起了直奔主题的高亢激昂。 原本攀缘纠缠的四肢却在一次次冲撞中失去力气,身体开始在旷日持久的磨
砺下被逼命似的快美撕裂,又被轻飘飘的扔进欲火烘炉中烧得扭曲纠结,劈啪作
响。 岳寒见她眸光散乱,香汗淋漓,叫得气息悠断却连连点头,口中骂着「坏蛋」
却死死搂住他不放,确信她是真的喜欢,越发没了顾忌,追着那最爽的浪尖儿上
乱溅的水花儿,纵马狂奔。一时间如同蛟龙入海,虎啸山泽,没两下就把可依的
欢叫逼得连成一线:「啊——啊——啊——不要啊——不行啊——死了死了……」 可依只觉得在自己身体深处往复肆虐的根本不是肉体,而是喷勃的火焰,分
分钟要把自己变成一只烤全羊,殊不知在那个销魂洞里,浊浪奔涌,淫汁乱溅的
恰恰是她自己。 几近焦灼的水火争锋把快乐的余波电流般散播进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可
依的歌声开始嘶哑,胸口闷胀,腰酸腿软,腹股酥颤,即将崩溃的心悸无比清晰
的攫住了她。 正在此刻,岳寒忽然勾起身子,双手推挤着被冷落许久却依然欢跳不休的雪
乳,张嘴欲含。 可依心有灵犀的弓背挺胸,妙到毫巅的把一只娇红蓓蕾送到了他嘴里,瞬间
被吸吮得仰头张口,欢声倏断,胸口的闷胀瞬间炸裂,快乐的循环似乎水到渠成。
开满鲜花的心坎儿与幽谷春泉中惨烈的搏杀战场遥相呼应:「啊哈!哈!哈!嗷
~~——」 高潮的到来犹如天翻地覆,可依几乎被潮头打晕,半身悬空,抖个不停。 岳寒被叫得一惊,不详的预感还没升起,幽谷中的兄弟首当其冲,只觉得天
崩地裂的压迫四面八方涌来,洪峰般的潮水滚烫如沸,全身登时被无比紧凑的炽
热牢牢束缚,一波紧似一波的收缩竟然有着强横的吸力。 他哪里受过这个,全身的力气毫无征兆的涌进了末日之地,龙精虎猛的兄弟
没商量,没犹豫,也没客气,喷薄激射而出! 挺腰昂头,来不及吐出的蓓蕾被他带起让人眼晕的猛烈摇颤,虎吼一声,半
身僵直,腰腿随着生命的律动挣扎了几下,轰然趴在被烫得浑身不住颤抖的可依
身上。 窗外风和日丽,碧空如洗,国泰民安,共创辉煌。 床上汗涩汁粘,体软息乱,乾坤颠倒,一片狼藉。 「你老实交代,真的……没做过?」 「嗯,怎么?哪里不……」 「没有!」 「……」 「做……做我女朋友吧?」 「凭什么?」 「啊?那……」 「跟你上过床就得做你女朋友啊?」 「不是,可是……」 「我是不是该哭哭啼啼的逼你娶我啊?」 「我……我是挺喜欢你的,我……」 「你喜欢的人多了,你还喜欢婧姐呢……」 「……」 「其实,我跟她没什么的……」 「我知道!就是偷了人家一件文胸嘛~ 」 「啊?你怎么……」 「她的比我可大多了,你受不受得了啊?」 「不是,我没偷,又给放回去了……」 「哦?」 「你别误会,我……」 「懂了。」 「那你……」 「好了,别说了,心领了……哎!你怎么又……这么快……啊!」 「……」 「啊!好棒!嗯嗯——再来!哦——你真的好棒!」 「……」 「啊哈!太快了!嗷——爽死了!啊哈……」 「说!做不做我女朋友?」 「呜呜——不做……啊!啊!啊!」 「做不做!」 「就不啊哈哈——不做!嗯——哈!死也不做——嗯!嗷——」 「……」 「啊!啊!啊!嗯哈哈——你坏!啊!不行……啊!啊!啊!不行了……哎
呀!哈哈——死了死了死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姐妹 罗薇近来很郁闷。 冬日里少见的煦暖晨光有点儿晃眼。连值了两个大夜班后,疲惫的身体紧巴
巴的,好像被消耗的不仅仅是体力,还有水分。腹中空空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
想找个平整舒坦的地方睡一觉。 偏偏那个冤家一大早堵在医院门口纠缠不清。看了一眼手中拎着的早餐,那
是他不由分说塞给她的,算是关心还是道歉?罗薇心里怪怪的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一贯善良乖顺的性子由不得她不领这个情。 可一想起昨天夜里的别扭,她就莫名烦乱,恨不得找谁吵一架才好。虽然她
根本就不会吵架。 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进楼道,罗薇在忽然暗下来的空间里松了口气,什么也别
想了,先睡觉。 跟可依住在一起两个月了,本来在阶梯教室里一见如故,当她知道自己能从
急诊科调到产科全是可依的功劳,就更加打心底感激亲近这个爽快又漂亮的姐姐
了。不仅包揽了本就不多的家务,更把她当成了知心人,有什么话都跟她说。 可依姐真是样样儿都好,漂亮,率真,心眼儿好,待人热情还多才多艺,让
她由衷的羡慕甚至敬佩。这样的天之骄女能跟自己这么要好,罗薇时常感叹自己
净遇到好人了。跟她比起来,自己就像个丑小鸭。 自然而然的,从穿衣打扮,到说话办事,她都有心无意的跟可依姐学样儿。
当然,人无完人,可依姐有时候也会疯疯癫癫的,她说什么都学不会,更不会去
照着做,甚至听都听不得。 罗薇知道自己家境不比别人,不能什么都跟人看齐,对她来说,无论如何也
做不到那么潇洒,心中必须有所坚持。 母亲虽然还不老,可身体一直不好。家里收入微薄,又有个不省心的弟弟,
不用别人提醒,她也知道,一家人很多事指望着她,而她没办法指望别人。 那个动不动就荒腔走板的家伙,可堪托付么?罗薇又抑制不住的想起他,恨
自己总是没个主张。 楼道里很静,罗薇不能确定可依是不是还在睡觉,脚步放的很轻。这两天,
她情绪似乎不怎么好,昨天早上莫名其妙的把杯子打了。 转动钥匙推开房门的瞬间,罗薇的鼻子就一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累了,
闻到扑面煨暖的空气中飘着一丝微腥的怪异味道,让她本来昏沉的脑袋一热,不
知怎么竟然在记忆里嗅之不远,凛凛心悸。 待她走进房中,放下手中的早餐,立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妆台、地板,甚至书架上,十来件衣服飞得到处都是。最夸张的冰箱门上竟
然贴着一条黑丝内裤,液渍已经干涸,却顽强的维持着被甩上去时淫靡的褶皱。 再往前迈两步,绕过阻挡视线的书架,往床上看去,两具赤条条的肉虫盘踞
在秽乱不堪的床上。可依姐长发散乱,岔开双腿,撅着挺翘的屁股趴在那个看不
清面目的男子身上,抬起的腋窝下滚圆的奶子被压得紧绷透亮。 男子瘦长,四仰八叉的躺着,胯下丑陋的物件儿软绵绵湿哒哒的歪在一边,
在它的斜上方就是可依姐挂着白浊秽物的蛤口。 眼前的一切细节都毫无征兆的刷新着罗薇的想象力,像一列动车组迎面朝她
撞过来,让她脑袋发蒙,手脚冰凉。 罗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觉得一下冲出楼道口,白光刺眼,脚步虚
浮,耳朵边上全是那个冤家念咒一样的低低软语,刚刚的一幕不停在脑子里闪现。 如果昨晚答应了他,是不是也会被欺凌得那般狼狈丢脸? 可是,恍惚中忆起,刚才似乎看到可依姐睡着的嘴角挂着笑意,简直如同魑
魅的幻景,让人不由痴迷向往。 「女人,一定要洁身自爱,男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个!」 妈妈的话每次听来不光语重心长,还有淡淡的怅惘凄凉。虽从未说破,可她
能听出来,跟爸爸有关。 「这个臭良子,净想着欺负我!」心里恨恨的想着,嘴里就念了出来。 毛梓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是在急诊科填病例的时候。当时手忙脚乱的没
注意人长啥样,等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人也从手术室推出来了,她一眼就喜
欢上了这个挨了刀还能笑得出来的冤家。 他住院的那个礼拜,她总是忍不住想去他病房里转悠,可是,这种事女的不
能上赶着,所以她总是尽量找到说得过去的事由才过去,慢慢的也就聊起了天。 他一直淡淡的,没什么表示,她就一天比一天灰心,想着不过是个病号,出
院了,就再也没了见到他的事由,也就算了。 可没想到出院前一天晚上,恰好她值班,刚推门进去就被按到了墙上,死皮
赖脸的就要亲嘴儿!她凭空升起一股恼怒,就是躲着不让得逞…… 「要么让我亲一下,要么做我女朋友,选一个!」 「女……女朋友!」她慌乱中脱口而出,懵懵懂懂的做了个选择题,心中说
不出是懊恼还是羞喜。可是这也是噩梦的开始,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选对了。 「女朋友还不让亲?」 对呀!天经地义,必须亲! 从那以后,只要人烟稀少或者灯光昏暗,他就往身上缠磨揉捏。嘴巴最先失
陷,然后是屁股和胸,腰腿都是白送的。 昨天傍晚去上夜班,他早就在楼下等着了,说要陪她一起,好说歹说哄走了,
哪知道半夜回更衣室取东西,他竟然蹲在里面打埋伏。 夜深人静的,她不敢弄出声音,差点儿被他揉碎在怀里,后来竟然提出无理
要求,让他撸那东西。 她是护士,男人那东西见过不少。备皮的时候在手里边勃起的情况也经常发
生。可那是工作,最多跟小姐妹红着脸说笑几句,全当有趣儿。 可是,当把他的大家伙又烫又硬的握在手里,她只觉得手心儿里握着个手榴
弹,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可心砰砰砰一个劲儿的跳。她自然知道那东西从一个
寻常器官变得火热坚挺,奇异的昂扬搏动是因为什么。 他说他难受,软语哀求。她拗不过,就用手帮他。 红亮的菇头上分泌的液滴不可避免的被她弄得到处都是,没了病房里消毒水
的味道遮掩,那浓烈的味道四散弥漫,说不上好闻,却勾起让人忍不住追寻的欲
望,她只觉得自己的脸被那味道熏得越来越热。 他仰着脖子丝丝的吸气儿,却半天出不来,脸憋得通红说要不你用嘴好不好?
她坚决摇头,可看见他胀红的脸和焦渴的眼神,又不知怎么安慰才好。 正在左右为难,没留神竟被他按在了长椅上,还没找回身体平衡,裤子就被
扒了下来。惊慌中仅剩的一点清醒让她回手握住了他的家伙,可还是被顶在了最
软的那地方,一股麻酥酥的电流激得她双腿一软,心里一急,就哭了…… 他说了无数个对不起之后低着头走了,把她留在空空的更衣室里,愣愣的想
了半天,又担心他生气,又恼他胡来。 以往夜班,她还能趴在桌子上睡会儿,可昨天打他走后,就再没合眼。 早上,他买了早餐来赔礼道歉。她虽然感念他的诚意跟关心,也消了气,心
中的烦乱忧愁却丝毫未减。 他看她脸色不好,说不打扰她休息,叮嘱几句悻悻离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的确,他们是男女朋友,可男女朋友就一定要做那事吗?就不能等到结婚以
后么? 罗薇锁着眉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大街上。身心疲惫,举目茫然,该去哪儿
呢? 家在丰台,公交来回天都黑了,打车又不划算,办公室人来人往连个坐的地
方都没有,难道去开间房?太奢侈了。 如果给良子打个电话,应该能给她找个地方休息,可她真的不想打。自交往
以来,她一直刻意避免与他独处一室,现在更不愿意招惹他。 正彷徨盘算,一辆崭新的奥迪A6 停在了身旁。罗薇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待
车窗摇下,她便看到了一张棱角分明,目光灼灼的笑脸。 「许哥!」 罗薇没想到自己声音嘶哑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忍不住咳了一声。 「你这是去哪儿啊,带你一程?」 罗薇没回答,径直走上前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不知怎么,看见许博那张笑脸,她满心的烦乱都好像打包封装了起来,可以
暂且不管了。疲惫顷刻间爬上了脊背,灌满了双腿。 她太需要这个宽大的后座了。 「我去机场接个人,你去哪?」 「许哥你别笑话我,我刚下夜班,哪儿也不去,就想歪一会儿,行吗?」 罗薇有气无力的说着。因为做孕检,她跟许博夫妇几乎每周都见,格外熟稔。
在许博跟前,她总能坦然放松,即便有点儿低声下气,也丝毫不以为意。 在她心目中,许博是个心地最善良的好男人,经历那样的事还能泰然处之,
让她既敬佩又心疼。 「你不就住在医大院儿里吗?怎么,跟可依闹矛盾啦?」 听她说的可怜,许博边说边取出一件西装外套递给了她。 许博也是刚刚从医大附院出来,前天祁婧的检查结果忘了取,今天顺路来拿,
没想到一拐弯儿就看见马路边踽踽独行的罗薇。 自从腿伤住院时与罗薇相识,许博就对这个温柔少言,恬静无邪,既热心善
良又不染流俗的小姑娘心怀亲近。 他是独生子,从没体验过兄妹之情,可认识罗薇以后,经常觉得如果有个妹
妹,应该就是这样的。每每想到这些,心中总是莫名的柔软。 罗薇接过外套,披在身上,枕着胳膊侧躺在后座上。她身材娇小,弓腰曲腿
也并不过分局促。实在是太累了,柔软的坐垫让他倍感舒适,全身放松。 「没有,是可依姐和……和她男朋友在呢。」 话未出口,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刹那回放,声音微颤。下意识的避开这个话
题,轻声探问:「许哥,你去接谁呀,我会不会碍你的事儿?」 「要是不怕见生人,就放心睡你的。我去接的那个人一定不会介意的。」许
博打着方向,头也没回,隔了一会儿好奇的问:「可依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半天没得到回应,往后视镜一看,罗薇已经睡着了。许博微笑摇头,看了看
时间,把车速降了些。 他之所以信誓旦旦,是因为要去接的那个人是唐卉。被公司派往美国公干半
年,今天回国。祁婧大着肚子,行动不便,央他去接。 唐卉和祁婧是发小,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而祁婧与许博的姻缘也是她
一手成全。 第一次跟唐卉见面,许博还叫不出她的名字。那时的唐卉留个男仔头,戴一
副黑框眼镜,一身中性休闲装,白球鞋,走路轻飘飘的,来去如风。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两条长腿,即使藏在宽松的休闲裤里,仍让人在快速交错
的美妙律动里浮想联翩。背后望去,谁都会以为她是个走起路来娘娘的小鲜肉,
其实,那是个干脆利落,说一不二的花木兰。 时间是她定的,地方是她约的,可她连坐都不坐。一抬下吧,说不清那嘴角
一弯算不算是笑了:「婧婧喜欢你,别辜负她。」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被她用干净清亮的声音送出,让许博听了心中
一动,那不仅仅是带来惊喜的好消息,更有一份信任与托付,似乎还夹杂着一丝
无奈。 说完,她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伸到许博面前。许博郑重与之相握,心下嘿
然——无论是谁也不会认错这是一只女人的手。 随着晶莹透亮的纤纤玉指迅速抽离,唐卉转身翩然离去。 许博和祁婧一发不可收拾的扑进了爱河。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过程中自然
少不了闹些小脾气小矛盾。唐卉义不容辞的在两个人之间穿针引线,插科打诨。 她行事的风格独特,简单直接又总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一来二去,许
博跟她越来越熟悉,时常感叹这个红娘是升级版的,还有点儿酷酷的。 除了外形和性格的差异,唐卉和祁婧就像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孩子。大到
为人处事,小到举手投足,兴趣爱好甚至笑点泪点都惊人的相似。许博后来总结,
唐卉是理性冷静的祁婧,而祁婧则是感性热情的唐卉,就像一个人不同的两面。 两个人最具辨识度的方面当数穿衣打扮。 祁婧的本事是极致彰显女人的魅力,处处都要展示婀娜的身姿,妖娆的曲线,
在最为诱人的地方恰到好处的设计些小点缀。 而唐卉则刚好相反,她好像在方方面面刻意模糊女人的特征。上班职业装,
下班休闲裤配体恤。基本不戴首饰,极少穿裙子,虽然,除了胸部不是那么显山
露水,她的身材并不比祁婧差。 结婚以后,三个人仍旧保持亲密的关系,可是,在许博的记忆中,唐卉很少
来家里,客厅的沙发她几乎没坐过。隔三差五的聚会,也总是在外面。 一次,祁婧说起唐卉会做饭,而且做出的东西很好吃。许博就说也想尝尝,
下次请她来家里做。祁婧撇了撇嘴,还用你说,我早叫过了,人家不来,说别人
家的厨房不习惯。 最让许博感念的是,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唐卉远跨重洋伸过来的手。 那时候,许博从医生那里得知祁婧的身体状况,每天晚上对着漆黑的电脑屏
幕抽烟,深刻的体会着什么叫痛彻肺腑,进退两难。唐卉的信息就像无边黑夜里
的一道光,为他拨开迷雾,透露一线曙色。 「婧婧是不是出事了?」 一如既往的直截了当,让许博微微苦笑。唐卉出国以后,他们一直保持日常
联络,可发现祁婧出轨的事,他一个字都没说过。 「……她都告诉你了?」许博只能这样猜测。 「我猜的,这些天感觉不对,跟我说说。」 许博简要的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当然,还有自己满腔的怨愤和纠结。 「到底还是发生了……」 「你事先就知道?」许博似乎感受到了对面的无奈叹息,更多的是吃惊。 「哼,旁观者清呗。」 「你是女诸葛啊,倒会隔岸观火!」许博不无恶意的出言讥讽。 「你们一个寂寞难耐,一个志得意满,哪个听得进去我的话?我只知道,她
一直很不开心。」 一针见血的诘问让许博早已痛得麻木的心一阵抽搐。此刻的他不知问了自己
多少遍为什么,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答案,却被这简短的一句话唤醒了似的,怔怔
发愣。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自己像个被圈养的宠物。」 若是从前,听了这样的话,许博会跳起来骂人,可是如今他不得不省察自己。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美丽的妻子根本没感受到千般宠爱,反而如此苦闷寂寞。 「你打算怎么办?」唐卉总是直奔主题。 「我也不知道……」许博茫然的打出几个字,点了个省略号。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终究舍不得她,是么?」 「是。」 「我了解她,她肯定也舍不得你,但她是过错方,现在只能看你的态度。你
们是夫妻,出了这样的事,原因必定不在一个人身上,就看你愿不愿意承担后果。
你可以选择抛弃她,这是你的权利,但同时也等于接受了自己婚姻的失败。如果
你觉得她仍值得挽回,就诚心诚意的原谅,破镜重圆不是不可能,关键看你的态
度。」 「这些我都懂,可我心里别扭。」 「你是没法接受她曾经背叛你么?」 「也不是,我接受她的道歉,也心疼她……」许博飞速的点着手机屏幕,那
些不堪的画面又在脑子里闪现。 「那你是觉得她被别人染指过了,心里不舒服?」 许博沉默了,他说不出口,但确实如此,心里不干净。 「我懂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你这是男权思想,把女人物化了。兄弟如手足,
女人如衣服,这不就是从前的你么?据我所知,你在外面应酬,不止一次招惹过
别的女人,为什么没觉得自己被弄脏,到了自己老婆这里,怎么就脏得没法穿了?」 「……」如此锋锐入骨的批判讽刺让许博哑口无言。 「如果你真的肯原谅她,就要把她当成一个有思想有感情有欲望的人,你的
爱人。我知道她有点儿公主病,好面子,爱装矜持,维护自己的那点儿小骄傲,
可是,现在她的这些外壳都已经被打碎了,在你面前的是更真实的祁婧,你更容
易触碰她的内心,让她感受到你的爱。但是,她需要的是你的真心接纳,你必须
给她做人最基本的权利和尊严,不能居高临下,不需要施舍怜悯。如果你一直站
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克服不了心理上的那点儿洁癖,我劝你放弃。」 许博个性强势,但是他是个讲道理的人。从来没见过唐卉滔滔不绝的说这么
多话,却字字句句说在点子上,入情入理不容辩驳。 「可是,她毕竟怀了别人的孩子……」 与其说是提出另一个难题,不如说接受她的批评,承认自己的狭隘和自私。 「哼,传宗接代么?你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而且还是独生子,但是,你
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工业革命都过去一百多年了,你还抱着农耕社会的宗族
观念不觉得过时么?同性恋都合法化了,你还在执着于延续香火……当然,抱持
什么观念是你的自由,面对具体问题我们只讨论解决的办法,你是必须得让自己
的DNA传递下去,还是顾虑父母的感受?」 许博再次陷入沉默,他真的没想过自己在乎的究竟是什么。也许是见他久未
回应,唐卉的信息又发过来:「小孩子生下来,谁爱他,他就亲谁,我跟姥姥姥
爷长大的,爸爸妈妈是谁对我来说真没那么重要。我要开会了,你先想想我的话,
回头我们再沟通。」 那些天,每到深夜,都会跟唐卉聊几句,有了她的开导和劝慰,许博的心情
渐渐明朗,郁结一天天纾解,他默默告诉自己,这是一次考验,一场较量,为了
心爱的人,不论跟谁,他都不能认输。 一旦想开了,许博心中的块垒渐渐变得柔软,在阵阵的疼痛中兵解消融。每
次看到祁婧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模样,话会尽量说得温和,注意到很多细节上
的关心呵护。看着她的脸色跟心情一天天好起来,回望之前的种种,审视当下的
自己,心胸豁然,不再怨恨,只有愧疚和心疼。 首都机场雄伟的半圆形航站楼闪着银光,许博眼看着一架蓝白相间的A380
轻盈的降落,不由想到,久别的朋友就是这样从远方归来,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 围栏边站满了人,许博还算有点身高优势,没有往人群里挤。看提示牌上的
显示,飞机已经着陆,想来应该不会太久,就找了个临近通道出口的空地儿等待。 在许博的印象中,唐卉永远是随意的中性休闲打扮,还经常戴顶鸭舌帽,便
在人流中留意着。国际航班的乘客肤色各异,形貌衣着五花八门,甚至还有穿短
裤的,看得许博有点眼花缭乱。 当然,其中不乏美女。比如这个穿着暖橙色MAXMARA新款羊绒大衣的
女子,梳着黑亮的齐耳短发,皮肤白得透明,身材高挑,步态婀娜。虽然戴着夸
张的太阳镜,遮住了大半个脸,但那张形状姣好的烈焰红唇,能直接勾起男人最
原始的欲望。 最具风情的是,敞开的大衣里面是一条墨绿色的连体裙裤,垂感十足的面料
直坠脚面儿,裹挟着长腿细腰,随风扭摆。深深的V字领掩映着丘壑鼓涌,波光
浮动,让人看了直眼晕。 再往上,就在迷人的颈项锁骨之间,束着的那圈儿银灿灿的项链上,坠着一
把酒红色的小锁头,别致可爱,闪动着诱惑的光。 许博正行注目礼,没想到那女子竟然朝自己走过来,迎面站定。 「今晚有约吗,许先生?」 美女热辣辣的眼神从太阳镜上沿儿越出,把许博电得半身发麻,愣在当场。
至此他才认出来,竟是唐卉。 「唐卉!你……你变性了?」 唐卉被逗得嫣然一笑,上前一步,双臂张开,搂住了许博的腰。许博也热情
的抱住她,只觉得胸口一暖,心头微跳,感慨万千。故意打趣儿:「沃去,怎么
着,胸也隆过了?」 唐卉一把推开他,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对着他的鼻尖儿。 「你妹才隆胸了呢,姐姐本来就真材实料!」 这是她惯用的小动作,许博自然熟悉。「姐姐」是唐卉惯用的自称,按说她
比祁婧大三个月,却比许博小两岁,可没办法,她说你得随着老婆,抗议也没用。 上前拉过唐卉的行李箱,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 「行啊你,车上还养着个小白猫!」 唐卉上了车就看见躺在后座上熟睡的罗薇,讶异的调侃。 「不是,就一妹妹,她……」 「行了,让她睡吧,真养了金丝雀也不会这么容易让我见着,你傻,姐姐又
不傻。」 许博发动了车子,心下嘿然。金丝雀他是没养,可这两个月里发生的事,他
还真不知如何交代,心中的了悟感触,更不便跟人说。 莫黎昨天已经结束了演出回到北京,她留给自己的任务有些进展,却并没有
实质性的突破。事情不上不下的,还容不得他退缩,实在喜忧参半,福祸莫测。 「许博,我真的挺佩服你的。」唐卉目视前方,这回没自称姐姐。 许博默然一笑,也满怀感慨:「多亏你的提点和宽慰,不然我且走不出来呢。」 「道理人人会说,可真事到临头,能做到你这样,我还没见过第二个。」 许博从来没听过她这样轻柔的说话,一时间不太适应,心里却忽然一暖,似
乎才意识到,那个言辞冷彻心地热诚的红娘果然回来了,脸上不禁有点儿发烧。
沉吟片刻说:「当初,你叫我别辜负她,我没做好……唉,不说了。咱是先回你
家,还是去看看婧婧?」 唐卉缓缓扭头,把太阳镜拉下鼻梁,似意味深长的看了许博一眼,嘴角勾起
微笑:「当然是先去看婧婧,姐姐还有事跟她商量呢!」 这时,后座上罗薇的电话响了。 「喂……是啊……嗯……你说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说着坐了起来,
一看前座有人,立马压低声音:「好了回头再说,拜拜!」 许博听见她醒了,连忙介绍:「罗薇,这是唐卉,你婧姐的闺蜜死党,叫姐
姐!」 「姐姐好!」罗薇睡得满脸通红,左颊压出细细纹路,滑稽可爱,懵懵的自
我介绍:「我叫罗薇,许哥的朋友。」 唐卉在许博肩膀上锤了一拳:「你这只小白猫太可爱了!」说着转身跟罗薇
握手,顺便摸摸她的脸,「你好,姐姐喜欢你!」 姐妹俩似是一见如故,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等罗薇在医大下车时已经混熟
了。一旁的许博看了一眼唐卉,暗忖,她不只是变性了。 祁婧的肚子已经大到扶着后腰走路了。整个上午,她收拾收拾这,鼓捣鼓捣
那,一刻也坐不住,心里热切期盼的激流涌动,却又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 跟唐卉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祁婧是真的把她当亲姐姐看待
的。这半长不短的半年里,身边没了她,就像没了主心骨,发生的那些事,想来
直后怕。 所有的事,祁婧一个字都没跟唐卉说过。可现在她回来了,还能瞒多久? 祁婧心里也不是真的怕,只觉得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委屈,又愧疚,
又没脸见她似的。当初想找人倾诉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也理所当然是
她。可羞愧与自惭让她筑起堤坝,把委屈拦在心里,那些只想跟她说的话,终究
没说出口。 瞒到现在,她会不会很生气,又会不会看不起自己?也许正是这份担心,让
她没跟许博一起去机场。 一早上,祁婧就让李姐去买菜,准备中午给唐卉接风。不管怎样,她回来了,
应该高兴,祁婧这样告诉自己。况且,现在跟许博恩爱甜蜜的日子总算不至于暴
露出自己曾经的狼狈,她见了也该开心。 唐卉进门的时候,祁婧正坐在床上叠袜子,歪头看见门口进来一个妆容夺目
的女子,先是一愣,还是立马认了出来。 唐卉扔下手包,径直走进卧室,目光灼灼又凉凉。祁婧大着肚子坐在床边,
望着她咧嘴想笑,嘴唇带着下吧一阵哆嗦,两行热泪唰的涌了出来。之前准备的
种种故作镇静,表面繁荣瞬间崩塌。唐卉上前一步坐在床沿,祁婧已经扑到了她
怀里。 「婧婧不哭,我都知道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柔声安慰中,唐卉的眼泪
也禁不住落了下来。 祁婧听见「知道了」三个字,事先存在心里的话全变成了眼泪,气息一顿,
嘤嘤两下似要忍耐,还是趴在唐卉肩头起伏震颤,大放悲声。 许博面带微笑站在门口看着姐妹俩抱头痛哭,眼中一热,心生感慨。这样的
姐妹情深真让人由衷的羡慕。同时又再次为能有这样一个「小姐姐」感到庆幸。 这时,手机发出提示音,许博一看,微信里发来一条信息:「今晚你过来吗?」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美人劫 女人在洗手。 那是一双修长素净的手,皮肤细润光滑,指甲晶莹透亮,十指尖尖,掌心酥
红,既不显瘦硬,也不失灵动,更没有做过任何修饰。 许博无声的在她背后站定,欣赏着清流在指掌间跳跃舞蹈,直想把自己也变
成一泓泉水,被那双手撩拨抚弄。 她早在镜子里看见了他,却眼皮也没抬一下,唇角勾了勾,依然故我。 许博伸出双臂,搂住她的腰肢,把下吧搁在她的肩窝里,还没说话,眼前一
花,被弹了一脸的水珠。 「你的手真好看。」 「你说过一千遍了……」 女人甩了两下,拿了毛巾擦干,去抽屉里拿护手霜。许博并未放手,也不擦
脸,轻轻的拢住她亦步亦趋。 「没办法,你每天洗那么多遍,我看一次就忍不住说一次。」 女人还是笑了,手中不停,语气一派轻松。 「油嘴滑舌的,你以为我愿意过那么多遍水啊,护手霜都快用不起了。」 许博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就喜欢那干净清脆的嗓音。她跟人说话总是淡淡的,
磬玥般的声音,加上莫名的疏冷产生的距离感,会让人觉得这是个倨傲的女子。 可是,许博的感受并不是这样。两个人之间仿佛从未有过陌生隔阂,一见面
就随意而自然,大多时候连彼此的称呼都是省略的,说话自与别人不同。 就像此刻这样的指摘牢骚,被她掺着三分嗔怨说了出来,竟听得人如聆仙乐。
许博好像被搔到了心坎儿上平素根本够不着的痒处,说不出的舒爽。 自从与她亲密接触以来,许博无数次的由衷慨叹,光听声音就可断定的媚骨
天成,偏偏造化弄人,给雕成了一尊玉观音。 「那正好我这儿有一张油嘴,一条滑舌,不光护手,还能护脸,护肤。」说
着,在女人的腮边亲了一下,顺便伸舌尖儿扫过她的耳垂儿。 女人看似无动于衷,可眨眼间耳根就红了,就那样羞低着头,把护手霜放回
抽屉的动作有点儿僵。 「莫黎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个调情的高手。」 「这话你也说过好多次了,手段再高有什么用,也拿不下你。」 许博不由一叹,被轻柔的发丝搔得脖子有点痒。女人倏然转身,双手自然搭
上宽阔的肩膀,微仰着头看他。睫毛轻颤,一双比夜色更撩人的眸子里荡漾着温
婉的笑意。 「我们已经有很大进步了不是吗?」说着咬了咬下唇,「我从来对你有信心。」 「你就不怕我爱上你啊?我对自己的定力可没信心。」 许博低头微笑,双手自然握在女人的腰间。她的腰身细到了极致,紧致而柔
韧,盈盈一握手感绝佳。再往下一点点,便是陡然升起的翘臀,丰饶硕满,诱人
以死,却是许博尚未胆敢染指的禁区。 忍住上下其手大肆蹂躏的冲动,许博只在她腰腹之间缓缓的揉按。只是这样,
已经让女人呼吸不畅,连连咬唇。 「想让我以身相许,你也得先施恩搭救啊。」最后的感叹词几乎变成了紧涩
的吟哦。 「你这水太深,我怕没等英雄救美先被烧成炭了,指不定谁喊救命呢!」 双手凭着一股本能的愿望要顺着腰线向上,照顾一下似乎殷殷渴盼着的姐妹
俩。想了想,还是别那么着急把自己弄得火烧火燎,怪难过的。见她应该准备好
了,就松开了手,去衣帽架上取下女人的大衣。 「我是真的水深火热,你的那点儿火自然有人灭,别跟我装。」 女人咬着的嘴唇「啵儿」的一弹,几乎把重音都放在了火上,利落的脱下白
大褂儿,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高领羊绒衫和枪灰色的包臀长裙。 说话间,许博已经拎着衣领帮她穿上,还不忘细心的把几根发丝从领子下面
挑出来。女人的头发其实很长,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她习惯把头发盘起来。当
然,这也更增添了优雅高贵的风韵。 许博绅士的拉开办公室的门,让女人先走,谁知她把头一低,挽住许博的胳
膊,与他肩并肩的出了门。 「什么?阴道痉挛?程归雁?」 一个多月前的那次开门见山让许博满脑子都是问号,一个医学名词,一个熟
悉的名字,两者的联系更让他不堪勾引的心锦上添花的困惑。 「这是一些相关资料,发病诱因,临床症状,治疗要点都有,还有几篇相关
的学术论文,你回去做做功课。」 莫黎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样子看上去就像合作方的谈判代表,让许博感觉特
别新鲜。尤其是那副亮晶晶的无框眼镜在某一个角度直反光,跟名模的身份简直
违和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他到底认不认识? 「不是,我这还没答应你呢,到底怎么回事儿?」 许博掂量着手里的资料,厚度跟毕业论文似的,有点儿眼晕。虽然不自觉的
担心程归雁的病情,可也着实为难。 他现在本来就忙,公司有两个工程是他主抓的,家里还一个身怀六甲的娘娘
要伺候,这会儿又要钻研医学专着,开天辟地以来也没有哪个妖孽这样摞起来一
块儿渡劫的。 「放心吧,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每个礼拜陪她吃个饭,看场电影就行。」 薄薄的镜片后面,一只眼睛眨了一下,仿佛刹那之间就搅翻了九幽欲海。莫
黎手背托着下巴,好像瞬间换了个人,魅惑的声音带着悠悠回响:「我保证,你
会喜欢的。」 许博怕一不小心掉进她眼睛里给淹死,躲开目光,又一次意识到自己恐怕三
生三世都命犯十里桃花,不管是不是在床上,他根本拒绝不了这个女人,故作镇
定的清了清喉咙:「我先问几个问题行吗?」莫黎笑着点头,静等着他问。 「是病吧?」 「是。」 「为什么不找医生?」 「常规方法无效,她是心理因素导致的。」 「医生都搞不定,为什么你觉得自己可以?」 「本宫是密歇根大学心理学系的博士,毕业论文就是关于性心理行为治疗的,
这是我的行业资格证书和行医执照。」说着,莫黎打开手机,轻点两下递给许博,
接着声音一暖:「当然,最重要的,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最后一句话让许博心有戚戚。 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两张摊开的证书,照片里那个莫黎也是戴眼镜的。许博
像个忠于职守的交警似的,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妖孽,验明正身之后又递了回去。
按说认识莫黎时间可不短了,还真不知道她藏得这么深。 「你……你不是模特吗?」 「别跑题行么?」对面的眼镜又反光了。 「好吧,你厉害!那……为什么是我?」 莫黎笑了,笑得危险又神秘,自信又无奈,迷离复杂的眼神凝视着许博,半
天没说话。许博被她看得直发毛,几乎要去摸摸额头上是不是长出了第三只眼睛。 「可能,你们有缘吧,用她的话说,跟你在一起很轻松。」 莫黎微带沙哑的嗓音忽然婉转柔媚,甚至藏了一丝幽怨纠缠,许博看她笑得
不怀好意,心里却很受用,因为那种轻松,他也感受到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许博满怀疑惑,心里嘀咕,莫黎到底怎么想的,介绍个
产科医生给自己这个纯爷们儿解决难言之隐。 看着程归雁在病例本上写下风骨遒劲的几个字:轻微继发性阳痿,他心里一
阵懊丧难堪。程归雁似是有所察觉,摘下口罩,目光柔和的笑了笑:「别紧张,
问题不大。」 那一刻,许博不仅仅是惊艳程归雁的美貌,更多的是被那种近在咫尺的某种
气息感染,觉得对面坐着的是个相伴多年的姐姐,毫不怀疑她有可能一抬手就会
刮一下自己的鼻梁。 这种感觉给了他信心,即使心里藏着个离谱的期许,也觉得有望实现。不自
觉的,就愿意跟她亲近交谈。 所谓治疗,不如说是锻炼更恰当,心智意识的锻炼,身体素质的锻炼,甚至
注意力和反应速度的锻炼。程归雁给出的治疗方案很长很复杂,可每一个项目又
都很普通,让许博暗暗称奇。 随着治疗不断的调整和推进,许博与她日渐熟悉,相处过程中也一直保持着
最初的那份轻松随意。治疗的效果出奇的好,更促进了两个人关系的融洽和默契。 许博怎么也没想到,程归雁这个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美人,有朝一日会需要
自己帮忙治疗身心旧患。 「我能帮什么忙呢?」许博见莫黎放下咖啡杯,问出心中的疑惑,「我可是
学建筑的,对什么行为治疗一窍不通。」 莫黎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儿的:「要是两个月前你说这话,我也只能听着。
现在,你在我这都快保送研究生了,还装小学毕业就太让人伤心啦!」 虽然还是不明白具体怎么做,可莫黎话里的调侃和赞许让他瞬间就有了些领
悟。人说女人就像一所学校,男人在其中不断磨砺成长。 对于许博来说,莫黎是一所小初高本硕连读的性爱专修学院。经历一次次懵
懂忐忑的入学,踌躇满志的毕业,终于学业有成的许博不敢说睥睨天下,却也成
竹在胸,有了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实力。 许博跟莫黎很少在咖啡厅正儿八经的约见,每次相会都是在莫黎那个装饰极
尽奢华的公寓里,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生动有趣的课堂。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可不仅仅是交媾生殖那么粗陋野蛮,用莫黎的话说,
那是一项技艺,一门学问。 经她这么一提醒,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暧昧起来,话里也就多了谐谑:「能
不能说说具体做什么,莫老师?」 「做一个完美的情人……」莫黎几乎是色眯眯的看着他,口气却像布置毕业
论文…… 不要说当时的错愕惊讶,就算是此刻载着程归雁游走在刚刚入夜的车河里,
许博也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完美的情人。 许博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个角色。跟莫黎算是情人么? 虽然一次次在她的床上沦陷,可自己一直在有意的疏远,念着授业解惑的恩
情,总是不好意思做得太明显。相信她也能觉察到这一点,心照不宣罢了。 而在许博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直是祁婧,失而复得的祁婧,任何让她伤心的
事,他其实都不愿意做。 情人,即便是,也并不完美。完美的情人该是什么样的?如果有,他希望是
为那一个人。 许博看了一眼副驾驶坐着的程归雁,她正目视前方,一张清丽绝俗,美仑美
奂的侧脸无声穿越都市光怪陆离的灯影,给人断舍红尘的倾世惊艳。 程归雁察觉到许博的目光,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上身倾斜,便把头靠在他的
肩膀上。许博伸过右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没说话。 莫黎后来跟许博解释,说程归雁小时候受到过严重的刺激,才落下了这个毛
病,严重的时候身上的敏感部位全都不能被男人碰触。后来经过治疗有些缓解,
贴着肌肤的直接触摸仍然受不了。 许博问之前是怎么治疗的,莫黎说帮忙的是雁子一个多年的朋友,本来那个
人也愿意继续配合,只是不知怎么,总没有进展。也许是两个人的关系不合适,
商议之后,决定换人。 「其实治疗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她接受你的身体。她是个极其敏感的人,
不然也不会出这种问题,要想让她破除恐惧,卸下防御,接纳你的亲近触摸,必
须全身心的投入,做她真正意义的爱人,至少,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说这话的时候,莫黎像是在给即将实施美男计的间谍布置任务。许博不置可
否,问莫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让她受这么大刺激。 莫黎笑着摇头,说性侵害是肯定的,我只知道她妈妈死于难产,十三岁的时
候爸爸自杀了,这还是那位朋友告诉我的,具体情况要看你的本事,我一问她就
掉眼泪…… 「不会影响你们吧?」 程归雁的声音从肩膀上响起,有点儿像说悄悄话,偏偏又是这样透着体恤的
客套,让许博未语失笑。 这是两个人第五次约会,每次她都会问上这么一句,好像是个开场白,或者
一道分界线,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就能放下负担似的。 其实许博想告诉她,他比她更在意这个影响,已经做好了足够周全的应对。
为此他甚至把公司里的一个员工业务补习计划移到了周日晚上,每次安排业务骨
干讲课。而他自己只需过去看一眼就去医大赴约,连路都不用绕。 原以为这些周密的安排虽能瞒天过海,终究逃不过心中的愧疚,同时影响面
对程归雁时的心情,让她也有压力。可后来他发现,并不会。 每次他们会先去吃晚饭,然后散步去那个叫做都市廊桥的私人影吧看场电影,
基本上十点之前回家。 几个小时里,两个人可以随意的聊天,甜蜜的亲吻,在包间幽暗的灯光里探
索彼此的身体,说那些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很奇妙,两人可以轻易做到心无
旁骛,极尽缠绵的同时毫无杂念。就好像身处一个日常生活的平行空间,只需真
诚的面对彼此,对空间之外的一切无欲无求。 当然,每次从影吧出来,许博都欲火焚身,美人在怀却无从发泄欲望是一种
酷刑般的折磨,惹得他总是暗暗骂娘。 在治疗过程中,程归雁的表现并不像许博担心的那样拘谨羞怯,僵硬刻板。
恰恰相反,只要身体允许,她的热情和勇气从未缺席,甚至让许博有点忙于招架。
自然,许博也会好奇她的切身感受,每次问她,得到的回答总是:「还好,我挺
喜欢的。」 这是个总能让人欣慰的回答,更让人欣慰的是,治疗效果有了大幅度的进展。
从只能忍受隔着衣服亲亲抱抱,到真正的肌肤相接,把胸前的两个大宝贝儿捧在
手心儿里肆意宠爱,许博只花了三周的时间。 关键两个人都不觉得这种进度有什么不正常,意识到彼此之间天然的那份轻
松随意,都从对方的眼睛里收获了信心。 可是,没想到上次约会竟一点儿进步也没有。任凭许博软语温存,使尽浑身
解术,一旦他的手越过腰部往下,程归雁还是会受不了。 灯火辉煌的光晕里看不到星星,干冽的风着实带着凛凛寒意。搂着程归雁的
胳膊紧了紧,许博压着步子尽量保持散步的节奏:「冷不冷?」 程归雁脸被冻得发红,摇了摇头,用双手抱住许博的手臂。从出门到吃饭再
到散步,今晚的她格外沉默,各种亲昵的举动也比以往更粘人。 在许博的心目中,她曾是个冷静干练的主任医师,后来又变成个随和可亲的
邻家姐姐,再后来是他热情似火的红粉情人,而今晚,她更像个怀着心事的好妹
妹。 许博感慨着女人变幻无常的风情,猜她应该有话要跟自己说。也不主动探问,
携着小鸟依依走进了影吧。 今晚选了一部老片子,李察基尔和戴安琳恩的《不忠》。 「为什么看这个?」 程归雁歪着脑袋问,笑得有些明知故犯的暧昧。 「看电影嘛,没有为什么,这片子不错。」许博也高深莫测的笑,避重就轻
的回答。 他相信她也不至于误会自己找一部出轨警示片来自我消遣。其实,他觉得比
起女主的婚外激情,男主杀人的桥段更加偶然和冲动。那些畏惧激情如猛虎的人
们,究竟要吸取谁的教训呢? 「我喜欢戴安琳恩率真不羁又不失优雅的眼神,你呢?」 许博希望营造一个轻松的氛围,故意逗程归雁说话。 「我喜欢李察基尔睿智从容又调皮可爱的小微笑。」 程归雁搭了他一眼,轻松诙谐的回应。 「这里面她可既不从容也不睿智,像个愣头愣脑的小青年。」 许博提出不同意见。 「你的戴安琳恩也一点儿不优雅,像个慌里慌张的小荡妇。」 程归雁毫不客气的回敬。 许博被逗得直乐,搂住她的腰肢靠在宽大的沙发里:「忘了告诉你,我就是
喜欢小荡妇,你要不要试试?」 许博的手穿过腋下握住她一边胸乳。程归雁不像祁婧那样突兀高耸,波涛汹
涌,但乳量是丝毫不逊的。丰满浑圆的两座高峰胀鼓鼓的拥挤在整个前胸,饱腻
娇弹却毫不沉坠。 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她居然没穿文胸,许博惊诧,她却淡定的说,还不是为
了给你行个方便。许博不无炫耀,那东西对我形同虚设。后来领教了许博的手段,
她才省了这翻心思。不过她穿的也是轻薄款式,隔着毛衣仍能感受到触手欲陷的
弹性。 程归雁坦然受用着龙爪手的奉承呵护,漆黑的眸子望着许博,声音忽然模糊
起来。 「你信不信,我曾经做过小姐?」 许博心中一动,把刚开始播放的电影静了音,微笑着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却
并未盯着她看:「我早就想听你的故事了。」 程归雁顺着许博的胳膊偎进他的怀里,一只手被他捉住,十指交握,觉得再
没有什么比男人的怀抱更让她安心,用舒服的姿势枕在他的肩头。 「我老家在沈阳下辖的一个县,叫法库。我爸妈都是县里棉纺厂的工人,我
爸搞机修,我妈是纺织女工。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刚够年龄就结了婚,特别
的恩爱。」 程归雁声音罕有的轻柔,娓娓道来,父母的美好过往,在她的叙述里却似充
满哀伤。 「这些都是听我爸说的,爷爷奶奶走得早,我妈死后姥姥家的人像是跟我爸
结了仇,断了往来。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特别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时候,才会唠
叨几句。」 「我妈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她身体不好,人又要强,生我的当天还在车
间里赶工。对我来说,她其实根本不存在,家里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都让我
爸烧了。姑姑说他不能看见任何跟我妈有关的东西,要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大约十岁的时候,棉纺厂倒闭了。我爸只好去街边修自行车。从那以后,
他的脾气越来越坏,喝了酒就骂我害死我妈,还动不动摔东西。但是,他发再大
的脾气,也从来没动手打过我,还咬着牙坚持让我上学。」 「你爸应该挺疼你的。」许博心中一叹,淡淡的宽慰。 程归雁没回应,沉默良久,总算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继续说:「十三那年,
有一天放学,我去同学家写作业,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胡同口,看见几个小痞子
对一个人拳打脚踢,旁边还有个女的掐着腰骂得很难听,说什么没钱找什么小姐。
我走近一看,地上那个人居然是我爸。」 「那天晚上他回来的很晚,脸上好几处淤青,满嘴酒气,进屋就把我按在床
上强奸了。」 许博听得一惊,低头看去,程归雁目视前方,神色平静,声音里却没有多少
悲伤抑或愤恨的波动,就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我疼得一宿没睡,第二天昏昏沉沉的还是去上了学。整整一天,满脑子都
是他像个凶神一样把我压在身底下的情景。没想到,等我放学回家,就看见桌子
上放着存折和给我姑姑的一封信,他在阳台的窗户上上吊了。」 虽然早已从莫黎那里有所了解,听到程归雁亲口说出原委,许博的心还是一
下沉入了井底,不由得搂紧了她的身子。 「我爸给姑姑的信里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供我上学。姑姑没结过婚,
是开发廊的,明面儿上理发,其实也接那种客人。她把我家的房子卖了,倒是没
有违背我爸的意思,一直供我上学。」 「但是她不相信我爸好好的会自杀,一直逼问我。她没什么文化,但是是个
很精明的人,又能说会道。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床上的血迹,我那时候还没
来过月经,被她一吓唬就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 「我以为自己亲姑姑,总不会害我,只是去了疑心就会保守秘密。谁知道,
我初三那年……」 程归雁一下哽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许博一把搂过她的肩膀,把她紧
紧抱在了怀里。程归雁下吧抵住他的颈窝,声音颤抖着一边哭一边说:「那年她
居然逼我做小姐,她赌博输了好多钱,说我反正也不是处女了,守着也不值钱,
要是不答应她,就不让我上学。我……我不能不上学……呜呜……就答应她啦…
…呜呜呜……」 程归雁越说哭得越厉害,越是哭越不停的说,好像憋闷太久,一下倾泻而出
失去了控制,清脆的声音逐渐拔高,终于变成嘶哑的哭喊。 「那天晚上我还写作业呢……呜呜……那个男的喝了酒,样子好凶……呜呜
……进来就扒我的裤子,我好害怕……呜呜……好害怕啊!呜呜……我被他压得
死死的,身子止不住的抖,好像鬼上了身一样,好疼,好疼……呜呜……我拼命
的喊啊,拼命的喊啊……呜呜……后来不知道怎么,他骂了一句就走了,还跟我
姑姑大吵了一架……呜呜……从那以后,就发现我的身体根本不能碰,是个男的
就不行……呜呜……」 许博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的泪水浸透了,任凭她趴在肩上哭喊捶打,身子在
怀里不停的抽噎起伏,瑟瑟发抖,只是那样用力的搂着她,轻轻的在她背上拍着,
拍着。可怀中扭动的娇躯似乎要把身体里的水都化成眼泪,话说完了,只是止不
住的呜呜哭嚎。 许博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哭得这样凶,这样痛,这样伤心,只觉得胸口隐隐的
疼,双臂收拢,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直到气喘吁吁,精疲力竭,程归雁才渐渐止
住悲声…… 许久,肩膀上的抽噎还伴着喘息不断传来,许博轻轻抚摸着程归雁的脊背,
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雁子,我能叫你雁子吗,我听莫黎这么叫的。」感觉程归
雁点了点头,继续说:「过去的事,说出来就好了,不会再害怕了,有我在,有
莫黎在,还有很多喜欢你的人,都在。你这么漂亮,性情也好,医术又高明,不
怕,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都喜欢你,爱你,不哭了好吗,不哭了啊!乖!」 他并不擅长安慰人,无奈总有女人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的,只能凭着本心想
到什么说什么,学着妈妈哄孩子的口气,早把什么行为治疗这回事忘了。 程归雁被男人抱着,觉得身体变得从未有过的软,被无法控制的宣泄抽空了
一般,疲惫得头都抬不起来,却又浑身发热,出了一层细汗,在男人的气味里被
熏蒸着,说不出的舒服。 沉默良久,程归雁抹了抹眼泪,沙哑着声音继续说:「我高一的时候,姑姑
因为赌博和聚众嫖娼被判了五年,我又无家可归了。不过,上天总算可怜我,让
我遇到了伊老师,就是可依的妈妈。她来沈阳出差,很偶然的从公安局那里知道
了我的境遇,就找到我,给我办了住校,说要资助我念书。」 「伊老师是我的再生母亲,在她的资助下我考上了医大,来了北京。她给我
安排食宿,指导我的学业,疼我像亲生女儿一样。可惜,好人没好报,非典的时
候,她牺牲了。」 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滴落许博的衣领,凄切哀婉的声音却未断绝:「她走
的时候嘱咐我,要好好爱自己,我跟她说,我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你才要好好
的,下半辈子我好报答你,做你的好学生,好女儿!她说,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
报答。」 说到后来,程归雁再次泣不成声,这回没有怨愤,只剩无尽的哀伤,在昏暗
的空间里静静流淌。 「那时候,我相信自己是个不详的人。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遭遇不幸,都是因
为我。我本来没那个福气得到那些美好的东西,都是牺牲了他们换来的,我不能
再要求更多。」 「从美国留学回来,我嫁给了秦教授,也就是可依的爸爸。人们对老夫少妻
议论纷纷,可依也不理解,最初秦教授也不同意。」 说道这里,程归雁停下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咽了口唾沫,接着说:「其
实,我从伊老师那里知道秦教授被药物感染,早就不能过夫妻生活,而我的秘密
从来没跟人说过。我想,也许上天就是这么安排的。我跟他说我一辈子不想结婚,
只想协助他搞科研,照顾他的晚年生活。他是个豁达的人,又喜欢我,见我态度
坚决,就同意了。」 「你就想这样用下半辈子报答他们一家的恩情,」许博轻声说,「不觉得把
人生想得太简单了么?」 程归雁似乎笑了,不及片刻回答说:「莫黎也是这么说的。那时候年轻,没
想那么多,后来她总劝我……唉!所以,我才跟你这样。」 似乎渐渐恢复了体力,觉得侧拧着的姿势无法伸展,程归雁拧了拧腰。许博
以为她要起身,往后一退,谁知她却往前一扑,便把许博推倒在沙发上。 许博索性因势利导,让她几乎把整个身体都覆在自己身上,一手搂住她的腰,
一手去扶她的头,却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摸索着一拉。满头乌云般的长发绸缎一
样垂落,铺了许博满头满脸。 程归雁打开了身子正舒服,本不想动,怎奈有人捣乱,把头发弄散了,只好
半撑起上身,抬起头来。 正好许博的目光投过来,浓密柔顺的长发自两鬓垂落,刚好映衬着皎月般美
丽的脸上,泪迹斑斑,凄婉动人,不由看得一呆,又马上捉挟的笑了。好像在说,
跟我这样怎么了,你不是说挺喜欢么,谁说是个男人就不行,我不是抱也抱了,
摸也摸了,这不好好的么? 灯光幽暗,银幕上幻影无声,两个人的相对凝视被垂落的长发隔出来一条宁
静的走廊。仰望那熠熠生辉的面庞,珠光莹然的眸子里有一片散尽阴霾之后的碧
空如洗。 许博忽然觉得这座玉观音沾染了眼泪之后,便活了。她不光是造化神奇的尤
物,智识渊博的医者,更是一个敏感鲜活的灵魂,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欲求。 许博终于明白,最初的那份轻松随意,亲近自然来自哪里。世间行走的灵魂,
交错的刹那,重要的不是你是谁,而是你是否真实的存在。 干净的吻,不带一丝欲念,只有生命最初的好奇。程归雁第一次无需鼓起勇
气,克服心里的战战兢兢,去吻这个男人。他的唇是厚实温暖的,紧绷绷的衔住
自己的下唇,舌尖儿粗韧有力,灵活中透着霸道,洒脱而顽皮。 许博有点儿贪婪的品尝着红艳艳的唇朵,没有任何味道,却引得他不停吸吮。
双手耐不住无聊,掀起了毛衣下摆,整个腰身便落进了它们的掌握。 不是第一次体验那纤韧柔滑的腰腹曲线,这回尤其不慌不忙,一寸寸的向上
摩挲移动着。程归雁仍迷恋着那个吻,被抚摸得气息悠长,渐深渐远,却并不急
促颤抖,显然格外的享受。 许博的手经过平滑的背脊,毫无停顿的拂过文胸的搭扣,便解除了守军的武
装。衣物被一股脑的推聚到腋下胸上,两个可爱的大宝贝便露出了真面目,下垂
的姿势并没让她们惊慌失措,维持着惯常的优雅矜持。许博小心的托住,感叹个
个都是幅员辽阔,珠穆朗玛。 程归雁总算感受到了呼吸的压力,舍弃了许博的舌头,仰头张口深深的呼吸
着,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她们是不是从小就打过赌,比着赛的长个儿?」 许博不是第一次接见两姐妹了,可还是觉得这浑圆饱满的视觉冲击过于强烈。
抬头看时,发现程归雁抿着嘴儿笑,脸渐渐的红了。 她的皮肤是那种如奶酪般油润细腻的白,豆粒儿大小的乳尖浅褐围着粉红,
勃然挺翘,被过于硕大的底座衬托得娇小可爱。许博忍不住每个亲上一下,立时
听到头顶上深深的吸气,微微一笑,把她们顶在手心儿,五指分张,缓慢而有力
的揉动起来。 「舒服吗?」 「嗯──舒服……」 「不怕了?」 「嗯──不了……」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么?一辈子不让男人碰,可惜了!」 「话真多,你要是把力气都用在嘴上,也挺可惜的……」 许博被怼得失笑,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更抬头在她脖颈锁骨上亲吻,一扭头
发现银幕上正演到两个激情男女第一次上床。女人骑在男人身上动作癫狂,无比
享受。 「你看他们。」 许博提醒着程归雁,手上动作花样翻新,一刻不停。 程归雁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忽然说:「摸我屁股……我也要你摸我屁股!」 许博还没说话,头便被抱住,眼前一片酥白乳浪袭来,连忙叼住一颗蓓蕾,
拿舌尖儿挑弄。程归雁罕有的轻哼出声,身体已经开始扭动。 许博的手并没有直接空投到目标区域,而是沿着美妙的胸肋腰线,一路不紧
不慢的享受着柔滑惬意,蜿蜒前行,最后利落的拉开了她裙子的拉链儿。 程归雁究竟放松到什么程度,到了见分晓的时候,许博不想惹她太过注意,
在腰腹之间逡巡良久,才把一只手伸进了裙腰下的底裤边缘。 在乳沟尽头苟延残喘的鼻子终于被淹没了,许博知道程归雁其实挺紧张的,
不然也不会下意识的这样紧搂着自己。为了避免丢了性命,赶紧呜呜出声,程归
雁才意识到有人即将溺乳而亡,连忙松开,抱歉一笑。 这一笑立时让她松弛很多,许博趁机伸手抓住了一半翘臀。 说抓住真是有点吹牛,程归雁的屁股不仅大,根本抓不住,而且很翘,塌腰
撅臀能放两杯咖啡的那种翘。更要命的是够圆,这一点不必上手许博早已用目光
测量过了,甚至做过精密的计算对比。然而,当他满满当当的把手贴在上面的时
候,最大的感受是美妙的弹性和滑不留手的细嫩。 许博一边试探的抚摸,一边留意程归雁的反应,除了更深沉的呼吸,什么也
听不到。但是,她在扭屁股! 许博笑了。 他一手搂住贴在胸腹间的腰肢,一手开始轮流疼爱两瓣淘气的雪臀。程归雁
哼哼着在他耳边喘息着说:「嗯──好舒服!」 正当他志得意满轮流往返,某一个交替的刹那,他的手指拂过股沟的上空,
触碰到一片极为软腻的嫩肉。怀中的程归雁随即浑身一抖,翘起的屁股立时绷紧,
落了下去。 「疼么?」许博关切的问,他自然知道碰到了什么,心中一阵激动。 「不疼,好麻,你……两只手好不好?」程归雁被电得莫名心慌,不想他再
穿沟越谷的辛苦。 「好,怎么不好,放松点儿,别紧张。」 许博嘴被堵着只能暗自叨咕,抑制着心头的惊喜,把裙子褪下一截,张开了
手掌。 最初,双手还互不干扰,各揉各的,后来互相不服气,开始比赛。他是罗翰
的高徒,手法自然不是江湖选手可比,惹得程归雁筋酸骨软却忍不住慢慢往上迎
凑,屁股便又撅了起来。 许博眼看时机成熟,双手交错,揉起面来。这样的上下牵拉,带动的自然是
臀瓣中间的双面娇唇。 古有钻木取火的燧人氏,今有揉臀汲水的许大哥。 不一会儿,程归雁也意识到了这手法的妙处,渐渐忍不住哼哼,心里既兴奋
又害怕。她自己是医生,自然知道自慰这回事,也更知道人体差异很大,不同的
人反应程度不同。 自己抚摸的时候,其实是带着深深的羞耻感的,不愿意太过放纵,只用手指
在阴蒂上轻轻研磨,待到一股电流引得身体轻颤,麻酥酥的就算完了,也没什么
趣儿,只是偶尔为之。 此刻,程归雁被揉得腰臀松散,酸软舒泰,肌肉牵拉着那里摩擦生热,怪痒
痒的,双腿忍不住想要交错止痒,又不愿意放弃臀股的支撑,不由莫名其妙的问:
「你干嘛呢?好……」还没说出那个「痒」字,许博的一根手指好似不经意的从
那里流星般划过,恰好在两片花唇上各刮出一道锐光。那份酥麻彻底撕开了程归
雁的声带,尖叫出声:「啊!」 「疼么?」许博第一时间询问。 程归雁一阵剧喘,来不及说话,刚摇了摇头,又是一颗流星划过。 「嗯──轻点儿,好……好爽!」 程归雁艰难又直接的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几乎要哭出来了。 许博被她叫得兴奋莫名,来了精神,双手动作不停,不时往那臀瓣中招惹一
两下。那里其实早已油润湿滑,挂满甘露,不一会儿十指都沾满了汁水,揉起面
来分外起劲儿。 蜜裂花谷的上空接二连三的下起了流星雨,程归雁在一声声惊叹的同时也发
现了那里的汛情,底裤很快湿了,大腿上也觉得有液流缓慢的爬行,关键是那里
越来越热,越来越痒,烧灼舒爽中更多了难耐的空虚,喘息中便带出了呻吟。 许博被莫老师调教多少时日,听到这声音心底一片雪亮,越来越频繁的轻勾
慢挑,往复来回,直把程归雁的单音节娇唤谱成了曲子。 「嗯……哼哼……啊……哦……」 刚刚哭过的嗓子还带着轻微的沙哑,更显魅惑勾魂,只要许博稍有耽搁,渴
望的吟哦便挣扎欲起。 许博被美妙的演奏感动得几乎忍不住手舞足蹈,听见声音越发的高亢写实,
一把搬住半边臀股,另一只手伸到了幽谷之间,一阵弹拨揉捻,实实在在的蹂躏
起层叠娇嫩的青草甘泉,耍得水花四溅。 程归雁这下从头到尾唱了回完整的《琵琶行》,不仅大珠小珠落玉盘,更是
梦啼妆泪红阑干,一双小腿不住的在沙发上拍打。 许博没等她把气儿喘匀,又毫不犹豫的操起了更急的《将军令》。这回程归
雁是真不会了,紧紧抱住许博的脑袋,一连声的哀哀告饶:「啊!啊!啊!嗯哼
哼……别,诶呀……」忽然身子一抖,没了声音。 许博只觉得手上被一股又滑又烫的花蜜一淋,怀中的身子开始微微轻颤起来,
心中嘿然一笑,胳膊搂住不动,指掌继续轻怜密爱,听任她娇娇细喘,享受余波。 好半天,程归雁终于从许博怀里撑起身子,红脸嘟嘴,微嗔的眸子里能滴出
水来。她挺着两个红鼻头的雪宝宝,没想着放下衣襟遮羞,却把裙子蹬了,长腿
一分,跨坐在许博的腰上,俯身就要下嘴。 许博的家伙早硬得跟合金钻头一样了,可心里却在打鼓。他固然为今天的进
展欢喜,可接下来就是触碰底线的一类接触。莫黎要他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情人,
可究竟该不该彻底的履职尽责,他从来没想过要应承到底。 她有丈夫,即便丈夫形同虚设,可也该有自己心爱的人,真的愿意跟一个临
时行为治疗助理去做那件事么?即便她愿意,自己的后院儿已经有莫老师举着火
把,在加上一个程医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烧起来,她是在不想惹祁婧伤心。 程归雁渐渐贴近许博的脸,心里在砰砰砰的跳,她自然知道那是性高潮,也
知道接下来自己想要什么,可是见他若有所思,下伏的身子便缓了下来。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下面正抵着一条硬硬的家伙,恍然明白那是什么的同时,
身体里毫无征兆的跳了一下,疼痛像隐藏多年的恶魔一下攫住了她,身体剧烈的
痉挛起来,蜷缩着身子倒了下去。 许博大惊失色,一骨碌滚下沙发,扶住了仍在抖动的程归雁。她的额头上滚
下大颗的汗珠,紧要银牙,表情痛苦,双眼却温柔的望着他,轻轻的摇头。 「没事儿,我们只差最后一步了,我……愿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