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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岚影】(24-29) 作者:无上清凉

2023-03-19 10:4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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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岚影】

作者:无上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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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6

  “老婆,人家没收钱吗?”

  看着洗完澡出来整理小包的林岚拿出几迭钱来,沈伦有些纳闷。

  林岚穿着一身居家服,一头长发被随意地挽了个马尾,看上去清爽利落。

  “哦,今天只是谈了谈该怎么操作,人家办公室还有人呢,不方便把钱拿出来,可能还得等我上班约到酒店把钱给人家。”

  林岚编了个看似可信的谎言。

  吃完饭,沈伦换上了要去上班的工作服,临走前他进了一次厕所,在一堆女性衣物里翻找着,连衣裙,胸罩和内裤都在,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他甚至像是个变态一样拿起那条浅绿色的内裤看了看又闻了闻,的确有穿过的痕迹,难道真的是莎莎说错了?再拿起那件同款的胸罩闻了闻,沈伦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在收费站上晚班是枯燥的,夜深人静面对长时间空空如也的车道,相比白天的喧嚣更轻松,但也更寂寞。

  李思晴已经成功出师了,不需要再像个小跟班一样亦步亦趋跟着沈伦这个师父,此时的她正坐在与沈伦的9号车道一线之隔的8号车道收费亭内独立面对工作。

  沈伦将收费亭另一侧的窗打开一半,正好能看见端坐在窗边的她,因为疫情他们工作时都要戴着口罩,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俏脸,只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彰显着这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第一次紧张吗?”

  沈伦隔着一条车道问李思晴,可是话刚出口就联想到她之前的遭遇,一时有些后悔说话不过脑子。

  可是李思晴似乎并未往别的地方想,她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放心吧师父,没事的。”

  沈伦听她说话语气平稳,也就放下心来,他看了看显示器上的系统时间,已经是晚上11:50了,再过十分钟就能轮岗睡觉了,过三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三点再来换岗。

  这个点车很少,沈伦拿出工作手册准备记录一些当班的事宜,忽的一道强光从前方直射而来。

  “妈的,远光狗。”沈伦心里暗骂了一句。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开着远光灯进收费站的,每次遇到都会忍不住或软或硬的怼上对方几句,为此发生口角争执也不是一两次,他还因为这个吃到过站里的警告,再有下次被投诉就得扣奖金了,可他一个开着高配特斯拉来上班的人会在乎那几百块奖金吗?他更在乎的是自己做人的原则,所以每个进站开远光的还是会免不了被他教育一番。

  那辆车慢悠悠的开着,眼看就要驶入他所在的超宽车道,可是临到了入口却忽的一打方向去到了邻近的李思晴所在的车道。

  “切,傻逼,算你运气好,省得被我骂。”他心里暗哼了一声。

  他把目光转向隔壁,只见李思晴用一只手挡着自己的双眼,另一只手伸出窗外做了个标准的拦停手势。

  沈伦苦笑着摇了摇头,“让她经历一下也好,看看这小姑娘有没有火气,会怎么对付。”

  对方驶入车道才看清楚是一辆金杯面包车。

  “师傅,麻烦以后进车道把远光灯关一下,谢谢。”

  清脆悦耳的声音,又带着点年轻女孩子的嗲气,比沈伦说的可要中听多了,估计是个男司机就会笑着承认错误。

  司机一听果然关了大灯,递上一张淡蓝色的通行卡,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任何一点声响都能比白天传得更远,随着滴的一声轻响,悦耳的女声再次传来。

  “您好,收费22元。”

  “什么?”一个男人夸张的质疑声,“不一直是16块吗?”

  “呃……对不起,我这里计算机显示的金额就是22元,如果您有疑问可以打发票上的咨询电话询问的。”

  这是李思晴第一次独立上岗,也是她第一次面对司机的质疑。

  “我还第一次知道,你们高速收费原来和出租车一样还有夜机费呢?”男人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白天和夜里收费都是一样的呢,再说计算机计费是不会搞错的。”

  “它跳22块我就付22块,它要是跳22万,我是不是还要付22万啊?”

  “不是……呃,那个……就是22块啊。”

  李思晴面对不讲理的司机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那你们领导叫来!”

  沈伦看不惯开远光的司机,更看不惯对着女收费员大呼小叫的男司机,他皱着眉走出了自己的收费亭。

  “怎么了?”

  “沈哥,这个司机说……”李思晴有些紧张。

  “我都听到了,我来解释吧。”

  沈伦说着走到车边,司机是个黝黑精瘦的中年汉子,见到沈伦走来,一对三角眼就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只是这种眼神更加重了他猥琐的气质。

  “你是领导?你准备怎么解释?”男人冲沈伦叫道。

  沈伦压了压对眼前这人的厌恶之情,挤出一丝微笑,“先生你听我说,你是从白鹤路过来的,你的车是最基础的客一也就是小客车,22元是最低的收费标准,而且这个价格已经很长很长时间了,可能你最近没怎么走高速吧。”

  “你是不是当我傻?我昨天走的就是16块钱,就是从白鹤路上的。”司机瞪着自己的三角眼说道。

  “呵呵,那你昨天是从这里下的吗?”

  “我哪儿下的关你屁事!你查户口啊?”

  沈伦做了个深呼吸,再次压制了体内的怒火。

  “这位先生,如果你昨天不是从我们这里下的,那你收费更高或者更低都是有可能的,高速公路是按路程长短来收费的,不是公交车一票坐到底的。”

  司机听了一拍方向盘,“我开车几十年了没你懂?你们俩一个哥哥一个妹妹的叫得亲热,当着我面眉来眼去的,联起手来讹我六块钱,你们把我这个消费者放哪儿了?”

  沈伦感到自己额头的青筋在抑制不住的跳。

  “这位先生,我最后一遍好好跟你说,白鹤路到这里就是22元,请你缴费拿上发票,有任何疑问打上面的咨询电话,投诉咨询都可以,而且这里只有同事,没有哥哥妹妹,小姑娘出于尊重叫我一声哥,我没有叫她妹,我们也没当着你的面眉来眼去,请你说话尊重别人也尊重自己。”

  “哟哟哟,你还有理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投诉你们这对狗男女?”

  沈伦因为对妻子的猜忌而压抑的情绪犹如一桶威力巨大的黑火药,终于被这结尾的三个字点燃了。

  “你再说一遍,我他妈的借你个狗胆你再给我说一遍!”

  沈伦盛怒之下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在夜色中传出老远。

  “你……你要干什么?”

  “你给我下车,听到没有?!下车!!!”

  沈伦疯了似的拍打着车门。

  李思晴吓坏了,她赶紧冲出收费亭,连拉带拽拖住雄狮般暴怒的沈伦。

  “沈哥你别这样,求你了别这样。”

  “你干嘛?你心虚还想打人?来人吶,打人啦!”

  司机用女人般咋呼的声音叫嚷着,但是那色厉内荏的样子着实欠抽,这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休息室里的同事们,呼啦啦跑出一群人来。

  只见夜色中,一个瘦小的男人绕着收费站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叫骂,看着体力着实不错,而在他身后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紧追不舍,再其后则是一个年轻女子同样追赶着前面的人,站内少数几辆进站缴费的车辆都停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追逐大战,这就是沈伦的当班领导走出休息室看见的奇异一幕。

  这事情处理起来也简单的很,司机该交的通行费22元一分不少都交了,沈伦因为工作时的不当行为被停职了,据说没有被当场开除还是站长力保的结果,被卷入其中的李思晴正式当班第一天就遇上了据说站里十几年未遇的员工追打司机,作为当事的一方她也被停职了。

  由于这件事并未造成任何的人身伤害和财产损失,说白了就是单纯的难看而已,既然被停止工作了,沈伦倒是也显得不大在乎,一觉睡到大天亮,拿了东西开车走人,他虽说经济状况大不如前,但是一份月入四千的工作丢了也就丢了,伤不了他的筋也动不了他的骨,但是李思晴就不同了,她家的条件摆在那里,父亲受伤都能让她后妈逼她去卖身,自己的工作要是再丢了那可就是天塌地陷的大事了,沈伦和她分手之前好言宽慰她,让她回家等几天,如果再不复职就帮她找份新工作。

  “别哭丧着脸。”

  沈伦说着下意识地捏了捏李思晴的脸蛋,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噗嗤一笑掩盖自己的尴尬。

  李思晴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的情绪更多的是受宠若惊,她一直对这位亦师亦友的大哥哥心存一份朦胧的好感,但她自知是个来自小地方的不起眼的乡下姑娘,配不上这位虽然窝在收入不高的收费站工作,但是一身气质却明显不凡的大哥哥,更何况这位哥哥的家里还有一位嫂子,据说还是个做过模特的大美女,这更让她对有些念头想都不敢想。

  “他们……他们什么时候会让我回来上班啊?”

  李思晴嗫嚅地说到。

  沈伦沉吟了一下,“这事都怪我,这样吧,你回去就先说身体不舒服请了几天假,如果过几天站里还是不让你回来上班,你干脆就别等了,我给你另外找一份工作。”

  李思晴使劲摇着头,“思思不怪你,我怎么会怪沈哥呢,这是我自己没经验没处理好。”

  沈伦又沉吟了一下,“嗯……你嫂子在市区的五星级酒店工作,我回去跟她说一下看能不能把你安排进去做个前台或者服务员,那里工作会辛苦一些,而且离你家远了很多,但是收入会比这里高,你要不回去也考虑一下。”

  李思晴的眼睛亮了一下,“我不怕吃苦的,路远也没关系,我可以早点起来赶头班地铁的,晚上到家晚点也没关系的。”

  沈伦被她急切的样子逗笑了,“好啦,你这样我压力好大的,我回去说一下再给你答复吧,你这几天就按我说的在家休息,如果你后妈再敢打你主意,哼哼,你就先报警再打电话给我,看我弄不死她。”

  李思晴深深地看了沈伦一眼,点了点头,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眼神中蕴含的情义。

  一早回到家,妻子和女儿都已经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空空荡荡,其实沈伦挺喜欢这种氛围,多年的导游工作没有让他变得爱热闹,而是更喜欢在繁忙喧嚣的工作之余享受难得的宁静,这并不是他不爱自己的妻女,不喜欢她们陪伴在身边,只是因为他偏爱那一份空灵的感觉。

  打开手机,连上蓝牙音响,空气中传来自己喜欢的节奏舒缓的情歌,他闭上眼睛靠坐在沙发上,边听着歌边想着早上弄点什么当早饭,就在这时,家里的门铃被按响了。

  “来了。”

  沈伦伸了个懒腰从沙发里站起,拖着带着些夜班疲惫的身体慢慢走向房门,他打开房门上的猫眼孔,只见来人侧对着房门看不清长相,但能看清是个女人,还是个年轻的女人,他一个大男人大白天的还怕什么呢,于是他打开房门。

  来人听见动静将头转了过来,一张带着微笑的脸庞映入眼帘,女人的长相不如林岚那么惊艳,但是五官眉眼长得也很精致,脸型相比日漫娃娃一般瘦削的林岚而言更圆润一些,微微的肉感看上去水润满满,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配上额头上蓬松的空气刘海更让她增添了几分俏皮,身上穿了一件蓝色印花的V领连衣裙,延伸到胸口的开叉将人的目光一路引领到那幽深的沟壑,那里比上林岚至少要大了一圈。

  这么一个宜喜宜嗔的美人站在沈伦面前巧笑倩兮,但是沈伦的脸色却犹如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遭遇了强对流天气一般迅速转阴。

  “是你?你来干什么?”

  女人见她如此恶劣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嗔怪地道,“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做了一年夫妻,我只是回来看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曾经一起睡过的男人,不行吗?”

  沈伦一手搭在门框上,丝毫没有让门的意图,他暂时收敛怒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还知道这里是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故意把“曾经”两个字说得很重,“而且这个曾经已经过去五年多了,这里所有属于你的印记都已经不存在了,怀旧你是找错地方了。”

  “我今天不是来怀旧的。”女人摇了摇头,脸上还是带着微笑,“我今天是来找你叙旧的。”

  “哈!叙旧?那你更是找错地方找错人了,请回吧。”沈伦说着就要作势关门。

  女人伸脚抵住门框,“沈伦,你今天如果把我拒之门外,你会后悔的。”

  沈伦一梗脖子,“范小雪,那我也告诉你,我对你做的任何事情就没有一件后悔过。”

  原来来人正是沈伦的前妻范小雪,当年的她因为沈伦长期在外,最终耐不住寂寞出轨,当年年轻气盛的沈伦一怒之下就和她离了婚。

  “我今天来有事和你谈。”

  “我没什么要和你谈的。”

  两人一个伸脚抵门,一个却想将对方的脚踢开,就这么互相叫着劲。

  “我来和你谈我的拆迁份额。”

  范小雪的这句话一说出口,沈伦脸上的表情更是阴沉的可怕。

  这也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当年两人婚后就传出了老房要拆迁的消息,为了多得到一点拆迁补偿,沈伦家里将儿媳妇范小雪的户口也迁了进去,可就在户口迁移办好没多久之后就爆出了范小雪的出轨事件,沈伦震怒,在没有处理好善后事宜的情况下火速离婚,户口迁出的事情也就一直这么搁着了,但是话说回来,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年就算要求范小雪迁出户口也哪有那么容易让她就范。

  这件事这么多年来成了沈家的一块心病,成了一枚定时炸弹,而眼下似乎就要到了爆炸的时间了。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要不我们进去谈谈,你总把我拒之门外也不是个事吧。”

  沈伦强忍了怒气,闷哼一声转身就往室内走,算是不反对范小雪进门了。

  范小雪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女主人一般在门口随意换上一双拖鞋,施施然的走进了客厅。她四处张望着,似乎真的在以一个缅怀者的身份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就是林岚吧,真的好漂亮。”范小雪抬头看着客厅上大大的婚纱照,满眼的艳羡,但是随即变得落寞起来,“当初这里可是挂着我们的婚纱照的。”

  沈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是啊,别忘了,当初你光着身子坐在别的男人的身上快活的时候可就是在我们的婚纱照下面,为这个,我把沙发都扔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时我还年轻不懂事,我……”范小雪说着有些伤感起来。

  “打住。”沈伦伸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你给我打住,不要什么都怪年轻不懂事,有些事不是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过去的。”

  “唉。”范小雪叹了口气,“这四五年来我一直在反思之前的自己,我觉得我已经改变了很多。”

  “哦?是吗?”沈伦给出一个怎么看都像是冷笑的微笑,“呵呵,那就重新找个男人开始新的生活啊。”

  范小雪一脸哀怨的看着沈伦,一步步向他走近,这让沈伦有些不自在,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我想重新和你在一起。”

  “你他妈的发什么疯?我现在妻子贤惠,女儿可爱,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放弃她们?妈的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啊?哈哈哈。”沈伦怒极反笑。

  范小雪变脸一样收起脸上的哀怨,又换上一幅甜美的微笑,“如果我说你和我复婚我就放弃我的拆迁份额你干不干?”

  “哈,当我傻?是,我承认当年一时冲动给你落了户口就有今天这么一天,该你的我们是赖不掉的,但是如果我和你复婚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得到的将比现在更多。”沈伦分析道。

  范小雪耸了耸肩,向着沈伦跨出一步,上身微微前倾,用一种充满蛊惑的神情和声音对他说道:“如果……再加上你现在的妻子对你不忠,值不值得你这么做呢?”

  犹如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响,沈伦有点发蒙。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是个女人就跟你一样不要脸吗?”

  范小雪微微一笑,“沈伦,我承认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我这几年一直没有再婚就是想着怎么赎罪,你是我曾经最深爱的男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被别的女人骗!”

  “我告诉你。”沈伦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范小雪,“我这辈子活到现在只有一个女人骗过我,那就是你,而你现在还在我面前诋毁我的妻子,现在请你出去,要谈拆迁款的下次我们去外面谈,这里不再欢迎你,请你离开。”

  眼见沈伦就要暴怒,范小雪却也不慌不忙。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你这么不相信我也就算了,不过走之前我再提醒你一件事情。”

  沈伦不接她话,只是目光不善的看着她,于是范小雪自顾自地说下去。

  “机缘巧合之下,我对你老婆算是有一些侧面的了解,她是个果敢的女人,这是好事,但有时候却不见得是好事,她为了一些事情会愿意付出超乎常人想象的代价,你要小心看着她。”

  范小雪说完抬腿便往外走。

  “等一下。”沈伦忽然叫住了她。

  范小雪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回过头时却已经迅速敛去。

  “怎么了?”

  “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关于她的乱七八糟的消息?”沈伦的脸色有些难看。

  范小雪耸了耸肩,“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反正你留意一些就是了。”

  “哦对了。”范小雪穿上鞋,像是才想起什么来,“你对林岚跟你结婚前的底细了解吗?”

  这一下把沈伦问住了,“这……这跟你有关系吗?”

  “呵呵,看来是不清楚了,唉,可怜的人吶。”范小雪说话的功夫换上了自己的鞋,“我走了,再联系。”

  “你给我站住!”沈伦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了范小雪的手臂,“把话说清楚再走。”

  “哎呀你弄疼我了,放开。”

  “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沈伦放开了她的胳膊,范小雪使劲揉了揉被捏疼的地方,“你这男人真是的,以前就是没轻没重把人家弄得要死要活的,现在一点没变。”

  “我让你快说!”

  “也没什么,我碰巧认识个模特圈的经纪人,他正好认识林岚,从他那里知道了些你老婆的事,呵呵,精彩的很吶。”

  沈伦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粗重的鼻息几乎扇到了范小雪的脸上。

  范小雪从包里摸出一张卡片塞到沈伦手里,“喏,这是他的电话,有兴趣了解的话找他聊聊,如果他知道你是林岚的老公,应该会很乐意告诉你一些事情的,呵呵,我走了,拜拜。”

  说着不等沈伦反应就转身飘然离去,沈伦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手里的卡片,那是一张名片,名片的主人叫张益荣,头衔是某模特经纪公司的经纪人。

  ……

  “老公我回来了。”林岚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妈咪。”

  小莎莎照例像是一阵风一样从厨房里冲出来扑进妈妈的怀抱。

  “哎呀,你个小淘气在干嘛呢?头上怎么有毛豆壳呀?”

  “我在帮爸爸做事呢,咦,今天妈咪穿小裤裤啦,哈哈。”

  林岚伸出一根手指在女儿额头上轻点了一下,“让你再乱说话,差点被你害死。”

  还听不懂妈妈话里意思的小莎莎还在不停和妈妈撒着娇。

  “回来啦?”沈伦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

  “嗯,菜都洗好了吗?我来炒吧。”林岚说着就要去卧室换衣服。

  “今天不先洗澡了吗?”

  林岚打了个机灵,“呃……昨天外面走热了,今天一天都是在酒店里,没出什么汗,还是吃完了再洗吧。”

  沈伦跟着林岚走进卧室,林岚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讨厌,跟我进来偷看我换衣服,孩子还在外面呢。”

  “切,还要偷看?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

  “不三不四的,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哈哈,还是你聪明,是这样的,我昨天上晚班的时候差点打了人,所以呢我被公司停职了。”

  “呀!怎么了你?你好久没那么冲动了。”

  “哎呀,一个司机,为了几块钱通行费说话不三不四的,我火气一上来就没忍住,不过那家伙长得跟个猴精似的,我没打到他。”

  “你要是打到了还得了?帮我把后面拉链拉一下。”

  “哦。”沈伦走到林岚身后,将她裙子的拉链从后颈一直拉到腰间,“我是没什么,这工作本来就混个社保,停职还不一定开除,停止期间最多没工资,社保还是得帮我交,大不了我就在家搞点副业。”

  “唉,其实也好,我一直觉得你做晚班太辛苦了,不做就不做了吧。”

  “呃……老婆。”

  “嗯?”

  “有件事要你帮个忙。”

  “跟我那么客气干嘛?说,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是,我是想问你们酒店目前招人吗?”

  “怎么了?你想去我们酒店干?那里可没什么适合你这个会几门外语的高端人才啊,难不成去当保安啊?”

  “呵呵,是这样的,这次和我一起被停职的还有一个同事,呃……是个女孩子,外地过来的,家里条件不好,我停职没事,她就吃不消了,毕竟是我一时冲动才把事情闹大连累人家的,我想看看能不能安排到你们酒店去上班,小姑娘挺能吃苦的。”

  林岚回头用狐疑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沈伦,“多大的小姑娘?”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沈伦摸了摸鼻子,“22岁。”

  “是不是挺漂亮的?”林岚的眼睛瞇了起来,就像只性感冷艳又有些危险的狐狸。

  “你这话说的,在你面前谁敢配称漂亮两个字?”沈伦瞪着眼睛一本正经地拍着马屁。

  林岚噗嗤一声笑了,“算你会说话,我明天去问问吧,如果小姑娘形象气质学历各方面可以的话,最好的情况是去前台,如果不够的话可能就去当服务员了,不过我能想办法把她安排到轻松点的大堂吧,别去主餐厅那种苦地方。”

  “行,那最好了,我明天等你消息。”

  “行了,我去烧菜去,你陪莎莎玩会儿吧。”

  换了居家服的林岚取了围裙系上就往厨房走去。

  “哦对了老婆,还有件事。”沈伦忽然说道。

  “又怎么了?”

  “我今天白天在家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沈伦扬了扬头,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固定电话,“打的是座机,说是你以前做模特时候的朋友。”

  沈伦说完看着林岚的脸,林岚听了心里咯V下,反应在脸上就是有些愕然,“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男的。”

  林岚感觉自己的脸抽了一下,“男的?”

  随即像是自言自语道:“我以前的朋友都是女的呀,而且很多都不联系了,除了几个领导就没认识什么男的了,会是谁呢?那人听上去大概多大年纪?”

  沈伦假装想了想,这套说辞他已经自我演练了很多遍了,把林岚一切可能的反应都计划在内了,目前为止林岚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嗯……大概三四十岁吧,对,应该不超过四十岁。”

  林岚的眼神有些飘,显然是在极力想着说辞。

  “会不会是找错人了?”

  “不会,他说找的就是林岚。”

  “呃……我也不知道是谁,既然他什么也没说就随他去吧,如果真要找我还会打来的,到时候再说吧。”

  “好的,不过老婆,结婚前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没怎么听你说起过,正好今天这事,你啥时候能不能和我说说?”

  “结婚前我做过平面模特啊,还做过车模,走秀是因为身高不够被刷掉了,后来就认识你了,这些不是都和你说过吗,你还想知道什么?”

  “呵呵,没什么了,你去忙吧,我陪女儿玩会儿。”

  林岚低着头走进厨房,像是有心事,等她消失在视线中,沈伦连忙去扒拉沙发旁的垃圾桶。

  “爸比,你翻垃圾桶干吗呀?里面有好吃的吗?咯咯咯。”莎莎在一旁被爸爸的滑稽行为逗得直笑。

  “嘘。”沈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孩子别说话。”

  说着继续在里面翻找,不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卡片,显然是一张被揉皱的名片,上面张益荣三个字清晰可辨,沈伦张望了一下厨房方向,赶紧掏出手机,将那张皱巴巴的名片揉平,锷V声,名片被拍进了手机之中,随后他将名片三两下撕成碎片重新扔回垃圾桶内,抬起头冲莎莎眨了眨眼睛。

  一脸懵的小丫头自始至终不知道爸爸玩的是什么游戏,只能忽闪着可爱的大眼睛,一脸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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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9

  “岚岚,岚岚,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

  “我们这个专业不包分配,毕业了都要自己出去找工作。”

  “你是不是傻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计划经济那一套呢?”

  “切,当初他们招生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毕业帮安排工作,前途无忧,都是骗人的。”

  “是毕业帮忙安排工作,不是包你找到工作,想什么好事呢你?”

  “唉,当年我要不是学习不好也不会来这个学校,不过你就真的可惜了,长得漂亮学习又好,要不是那点事,上个一本二本还不是绰绰有余的,结果也来这么个学校陪我们。”

  林岚的脸色有些哀伤,“过去几年了,不说这个了”

  临近毕业了,大家的心情都开始忐忑起来,未来的出路如何,能不能找到学校承诺的好工作,这些都成了大家关心的头等大事。

  林岚学的是财会专业,她自小学习成绩不说数一数二,至少也是班级头部的,从小学到中学都是,一直到全力冲刺高考的高三那年她还是班里的班干部,学次成绩稳定在前十,优美的身段和姣好的面容使得她还是班里的文艺骨干,老师家长都希望她能考上个省内的好大学,甚至走出去,去到那些繁华喧嚣的一线大城市去见见世面,再不济,凭借着自身优越的外在条件,考个成绩要求相对较低的艺术类院校也是可以的,说不定就能脱颖而出。

  然而,厄运总像是前进道路上隐藏着的水坑与你不期而遇,就在倒计时牌子挂上教室黑板,提醒大家那决定命运的一考即将来临的时候,一口天大的锅毫无征兆的扣到了林岚的头上。

  那是一个周五的中午,吃完午饭的同学们照例抓紧时间午休,养足精神迎接下午的书山题海。

  林岚也趴在自己的课桌上打着盹,迷迷糊糊间她就感觉有人走到她的身边,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桌肚。

  她揉了揉眼睛,见是同班男生王思宇正站在面前看着她,脸上写着尴尬与慌张,“你干嘛?”

  “哦,没什么,我……我给了你一样东西,你……你有时间看一下吧,我走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林岚还没从睡意中彻底清醒,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王思宇,林岚,你们两个给我站起来!”

  教室门口忽的传来一声爆喝将她的睡意彻底炸没了,林岚一个激灵就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

  只见班主任曹老师板着脸一步步走进教室,曹老师是个年近五旬的中年妇女,一身几乎常年不变的老气打扮配上一张几乎不茍言笑的老脸,让人见了就心生距离感。

  “什么东西?拿出来!”曹老师走到林岚身边大声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林岚畏惧的看了一眼曹老师,弯着腰在自己的桌肚里掏出一张迭着的纸。

  “这是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林岚又重复了一句。

  “打开。”

  林岚哆哆嗦嗦地打开那张进行折迭的信纸,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识地噗嗤一笑,但是转念就想到可怕的曹老师就站在面前,她的心不由得凉了半截。

  那是一封情书,她这样的美女对此是见怪不怪的,要是连着几天没收到才是怪事呢,但是这种是遇上眼前的曹老师就是个噩梦了,据说曹老师早年离异,她的前夫是省内着名高校的教师,结果却爆出了师生恋,为此他们离了婚,自此曹老师对于学校恋情就持坚决反对的态度,连带着对长相可人的女学生也没什么好感,林岚在各科老师那里都颇为得宠,就是在这个班主任面前不受青睐,想到这里她微微转头看了看在自己左后方同样低头站着的王思宇。

  曹老师从林岚手里接过信纸打开看了几眼,嘴角噙上一丝冷笑,把手里的信纸一抖递还给了林岚,“念出来。”

  林岚张大了嘴,“曹老师你说什么呢,这又不是我写的,我不念。”

  “哼哼。”曹老师冷笑一声,看了林岚一眼,拿着信纸迈步走到王思宇面前,“喏,你自己念。”

  “我……我。”王思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人高马大的一个大男生居然微微颤抖起来。

  “都不念是吧?”曹老师睥睨地看着低头站着的两人和鸦雀无声的全班同学,“好,我来念。”

  原本寂静的环境一下变得嘈杂起来,全班同学准瞬间都变成了菜市场围观泼妇骂街的热心市民,林岚的脸变得通红,再看王思宇,那张原本并不白凈的脸一下变得惨白。

  “啊,我亲爱的岚,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你就像那夜空中的一轮明月照进我的心灵,你对我千娇百媚的回眸一笑立刻让我神魂颠倒……”

  林岚低着头,心里满是哭笑不得的感觉,身边人放肆的哄笑声刺激着她的耳膜,她也很想笑,只是她不能,因为在这场闹剧中她也是演员之一,被羞辱者之一。

  “呵呵,王思宇,这就是你写的情书?你这作文水平还参加高考?我看你中考水平都够呛吧,哪个发了春的初中生用心写也能甩你两条街,啊?整天不把心思花在学习上,就想着些男盗女娼的骯脏事,你说就你这态度,就你这能力,要是连个三本都考不上是不是也要子承父业开黑车跑活去?”

  曹老师沉浸在自己的道德世界中肆意地批判着眼前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唾沫横飞,快意过瘾。

  “曹老师,王思宇晕过去了。”

  一声大喊让整个教室再次归于宁静,片刻之后爆发出更大的声浪,林岚吃惊地转头望去,只见王思宇如同一座失去支撑的雕塑一般轰然倒地,额角正好砸到了桌角,一股殷红的鲜血从他的额头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半张脸。

  林岚只觉得耳朵嗡的一下,她的听觉似乎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嘈杂,但是视觉的冲击还是源源不断如电流一般冲击着她的大脑,看着那一滩越来越大的殷红,她忽然感觉腹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她捂着嘴,疯了一般的冲出喧嚣的教室。

  第二天,王思宇没来上学,林岚并没有在意,而是平复心情之后继续投入复习迎考。

  第三天,王思宇还是没来上学,就在大家渐渐淡忘当天中午这场闹剧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传到了每个同学的耳中,王思宇在家中上吊自杀了。

  哪怕时隔快十年的今天,林岚还是对当天的情形记忆犹新,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刻,她晕倒了,她是被女生们七手八脚抬到医务室后被保健老师用冷水泼醒的,醒来的一刻她哇的一声哭了,有些不明就里的同学以为她也喜欢上了老实憨厚的王思宇,这是在为他哭泣,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只是单纯的害怕加上自责,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因为她掏出那张信纸而逝去了,如果有个机会让她回到两天前,她会坚持不给曹老师,只为了保住那一条宝贵的生命,可是时间无法倒转,当时的她既然选择明哲保身,乖乖交出那张并不知道写了什么的信纸,那么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这是一场由闹剧直接引发的悲剧,而且悲剧才刚开始,之后的几天,事情朝着不可想象的方向恶化着,王思宇的母亲体弱多病无法工作,只能常年在家操持家务,家中的经济来源是开黑车的父亲,这是一项收入不低但是风险更高的工作,每个月赚的钱总有那么一部分要或明或暗的以各种形式给到别人手中,所以家中条件很是拮据。

  王思宇学习成绩一般,但是在这所还不错的学校中考个三本还是问题不大的,父母都指望着再苦上几年,等儿子走出大学校门找上一份不需要收入太高但是稳定的工作,找个不需要太漂亮但是温柔贤惠的儿媳,一家几口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就足够了,可是,希望的破灭犹如肥皂泡一样来得如此之快。

  王思宇的母亲疯了,他的父亲在得知事情原委后,在某一天的傍晚等候在学校门口,将一把一尺长的尖刀捅进了曹老师瘦弱的身体……

  班里的同学没有人同情在追悼大会中被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班主任,是她的肆意妄为毁了一个家庭也毁了自己。

  同时被摧毁的其实还有林岚,她始终认为整件事情的起源是她,她的情绪几乎崩溃了,而这时候距离高考只剩下三个月了,结果就是那几个月的时间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为了备考又没时间去看心理医生,结果她考试时的状态一塌糊涂,进了现在这么个学校。

  “岚岚,岚岚你在听吗?”

  “啊?”林岚被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听隔壁班的说,这次实习哪是什么安排去工厂做财务,而是去超市做收银员!”

  “收银员?!”林岚也惊了,“这……这能有多少钱工资啊?”

  “听说半年实习就给一千块一个月生活费,做得好就算转正了也才两千多一点吧。”

  林岚浑身打了个机灵,一个月两千块,虽说她所在的城市只能算是二三线,但这和她的期望也相差太远了,她的父亲体弱多病,为此母亲不得不在临近退休的年纪打两份工,她需要钱,她比身边大多数同学更需要钱。

  “老婆,老婆你在听吗?”

  “啊?哦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就是你刚才说的呀。”

  “我刚才说什么了?”

  “啊?对啊,你刚才说什么了?”

  吃过晚饭的林岚满腹心事,双方都是怀着各自的心思,关注着对方的脸色,家里的气氛岂能用诡异来形容。

  林岚搜索着脑海中可能会打来电话的男性,给他们一个个做着评估,谁的出现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麻烦。她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两个人身上。

  “千万别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应该没那么巧吧,但是,如果就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我该怎么办呢?”林岚在心里暗暗嘀咕道。

  她在暗暗观察着沈伦的神色,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眼神或是面部表情都会被拿来解读是不是心中对她起了什么怀疑,而沈伦也在观察着林岚,看她会不会被这虚构的消息逼出一些蛛丝马迹。

  “老婆,你们当年做模特的一般靠接什么活赚钱啊?”

  “哦,那多了,一开始做礼宾,之后会拍些封面,条件好的会接些私房照之类的活吧。”

  林岚考虑再三还是挑了些东西说给沈伦听。

  “私房照?拍什么的?”沈伦果然对她主动抛出的话题表示了兴趣。

  “呃,其实就是一些专业的摄影师会出钱约条件出众的模特拍一些带有自己的想法的艺术照片。”

  沈伦心中疑窦大起,试探着问道:“艺术照?裸的?”

  “嗯……有些是……哎呀,那都是艺术,没有色情的,就像去医院看病脱衣服一样的。”

  “那你……拍得多吗?”

  林岚噗嗤一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就我这条件,你说是不是大家都抢着约?”

  “他们拍的时候……真的不会碰你?”

  “那当然,这都有行规的,如果谁乱来要被人看不起的好不?我们是模特,哪怕全裸着也是受尊敬的,又不是小姐。”

  沈伦点了点头。

  “老公我跟你说啊。”林岚亲昵的搂住沈伦的胳膊,嘴唇几乎凑到沈伦耳边轻声道:“我天生体毛轻,腋下和下面都是光光的,拍出来好看,所以你老婆我特别受欢迎,嘿嘿,是不是有点吃醋了?”她故意将“特别”两字说得很重。

  听着林岚大大方方地说着以前没说过的过往的经历,沈伦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又为自己受人蛊惑无端猜疑妻子感到羞愧,他几乎就要将上午范小雪来过还给了他一张名片的事说出口,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强忍住了。

  “好你个小骚货,存心告诉我这些是不是痒了?”

  林岚掩嘴一笑,檀口轻启,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嘴唇,双颊挂上一抹满是诱惑的轻笑。

  “不光痒了,还湿了呢,不信你摸摸……”

  说着伸出一只小手牵引着沈伦的大手就往自己的私处摸去,沈伦一下呆住了,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一直在自己面前冷艳有余,性感不足的妻子何时流露过这般的骚劲十足,他就像是个被熟女姐姐诱惑的情场初哥一样顿时不知所措,居然任由妻子牵着他的手伸进了裙摆内。

  “老公你怎么了?”看着沈伦的傻样,林岚不禁又是噗嗤一笑。

  沈伦终于回过神来,他在裙内的大手轻轻挠着林岚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

  “咯咯,别这样,痒~~~”林岚夹紧了大腿求饶道。

  “老公知道你痒,不光知道你痒,还知道你湿了呢,哇,果然湿湿的。”

  沈伦坏坏地将手指插进了内裤的边缘。

  “哎呀你讨厌啦,你手往哪儿去呢,嗯……死鬼,啊!”林岚伸出纤纤玉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沈伦的胸口,巨大的声响把两人都吓得一愣,但是随即都窃笑不止,“跟你说人家里面痒,你要么伸进去给我抠抠,要么就老实点拿出来,老是在门口挠我你算什么意思嘛?”

  林岚的眼里都快滴出水来了,那其中蕴含的满满的春情竟是沈伦这个丈夫从未见过的,他一时间胸中燃起熊熊的欲火。

  “呀!你干嘛呀?!”林岚咬着牙低声吼道,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女儿的卧房,孩子早就睡了,她只是下意识地害怕孩子会忽然出现在门口看着他们。

  “嘿嘿,干嘛?是谁说让我给她抠抠呀。”

  沈伦淫笑两声,手里赫然已经拿到了林岚的内裤,他像是展示战利品一般甩了两下,把林岚看得牙根直痒痒。

  “我看看。”沈伦把内裤凑到眼前,“哇,果然湿了,你看中间这一块,嘿嘿。”

  林岚大囧,使劲踹了丈夫一下,“你个死变态,结婚这么些年我怎么就没看出你原来是个变态。”

  林岚嘴里骂着,可是双眼中的春情却是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哎呀,你手干不干凈啊?啊~~~要不……要不你手指上套个套套吧,啊~~~你个臭男人,我说什么你都不听是不是?啊~~~”

  沈伦伸出两根手指探进了林岚的小穴,那里犹如涨水的小溪一般流水潺潺,滑腻温热的手感是个男人就会被吸引住,几年的夫妻生活让他清楚地知道能给妻子致命一击的那个点在哪里。

  两人坐在沙发上,林岚的一条大腿横跨在沈伦的腿上,另一条腿则无力且随意地放着,两腿大大地张开,露出中间那张极具诱惑的小嘴,这种毫无形象可言的动作放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林大美女身上的,即便是最放飞自我的时刻她也是极为注意形象的,可是今天的她却看似无意地默默调低了自己的底线。

  沈伦一只手插在妻子大开的两腿间不停搅动着那中间的一池春水,林岚整个人的状态都随着被搅动的节奏摇曳生姿,沈伦的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将自己的头埋在她修长的脖颈间,这是沈伦最喜欢做的事,一边嗅着妻子混合着沐浴露的芬芳与自身体香的神秘香味,一边亲吻细长的鹅颈与精致的锁骨。

  林岚穿的是一件性感风的内外两件套丝质连体睡裙,裙摆只到膝盖处,此时已经被完全撩到了腰间,下体一览无余的全都裸露在外,粉白的小穴,粉红的穴肉不断在沈伦手指的搅动下变化着形状,显示着自己的软嫩。

  外套腰袢的系带已经被解开了,丝滑的质感使得外套滑落到了身后,露出了瘦削的香肩,漂亮的锁骨和胸前大片雪白柔嫩的肌肤,胸前最吸引人的两团鼓起在内衣恰到好处的托举下化作两座性感的小丘,两颗蓓蕾犹如常年傲立其上的奇花,奇葩逸丽,淑质光。小丘间的那条小径更是让人有一种行走期间,直到天荒地老的渴望。

  林岚变化了一下体位,艰难地脱下了团在身后让她不太舒服的外衣,沈伦的嘴唇和舌头滑过她的肌肤让她产生了一种从内而外的麻痒感觉,炽热的鼻息又加重着这种感觉,人的身体就是这么奇妙,明明是上身的心痒难搔,身体做出的补偿却是下体的流水更多。

  “垫个毛巾吧,别把沙发弄脏了,啊~~~老公,我……我好难受~~~再快点~~~啊~~~对,就这样,啊~~~我要来了!别停,用力~~~啊~~啊~~啊~~啊~~~啊!!!”

  随着身体的一阵痉挛,林岚的身体扭曲着,就像是一只就要变身的九尾狐妖一般,双腿紧紧绞在一起,居然让沈伦一时无法抽出手来,待到她的高潮一点点消散,沈伦才拿出早已湿淋淋的大手。

  “想不想尝尝自己的味道?”沈伦一脸猪哥样的将手凑到妻子面前。

  林岚噗嗤一笑,“滚,恶心的家伙。”

  “真的不尝?”沈伦一脸坏笑地看着满脸潮红的妻子,说着慢慢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嘴里。

  林岚瞪大了眼睛,“你个死变态。”

  沈伦吮了一下手指,露出一个大大的陶醉表情,忽然出其不意的吻住了林岚的唇。

  “呜呜呜~~~”林岚发出一串抗议的呜咽声。

  吻了好一会儿,沈伦才放开了鼻息咻咻的妻子。

  “怎么样?你自己的水好吃吗?”

  林岚迷离的双眼刚恢复一些清明又变得失去了焦点,“坏男人,臭男人,欺负我,我要罚你。”

  “怎么罚?罚几杯?”沈伦挤眉弄眼道。

  林岚伸出双手捧住丈夫的头,“我罚你现在就帮我舔干凈。”

  沈伦惊得浑身一颤,眼前这还是自己在性事上腼腆羞涩甚至有些保守的妻子吗?连续的来自视觉和精神的刺激使得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涨得难受,但是来自妻子的命令犹如懿旨一般必须遵守,而且婚后多年来,他们夫妻间相互口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当沈伦对妻子那洁白无瑕的私处产生欲望的时候只能趁她意乱情迷之际偷偷品尝几口,像今天这般主动邀约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沈伦连忙面对妻子蹲在地上,将林岚修长的双腿架在肩上,头一顶,哧溜一下就吻上了白凈的肉唇。

  “啊~~~”林岚一扬天鹅般颀长的颈项,嘴里发出一声幽长的呻吟,一把将丈夫的头牢牢按在自己的下身,两条玉腿勾住他的脖子,仿佛生怕丈夫如到口的猎物一般脱逃。

  此时的沈伦哪里还会逃跑,他似乎更怕妻子受不了他的唇舌攻击而主动退缩,所以双手牢牢钳住林岚没有一丝赘肉的纤细腰肢。

  沈伦做了个深呼吸,林岚双腿间因为高潮余韵聚集的强烈的雌性荷尔蒙气息深深吸引着身为雄性的他,他慢慢伸出舌头,舌尖轻点了一下眼前粉嫩的凸起,又是一阵身体的战栗,那里仿佛是人体的一个开关,触动之下使得下方的两扇秘境之门仿佛开合了一下,一道清澈的山泉从门缝里汩汩流出,沈伦如获至宝一般用舌头抵住了门缝,那道甘甜的山泉立刻顺着舌尖流入他的口中,那味道微酸,微甜,还有人体液特有的微咸,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让人如痴如醉的味道。这是一种除了此时此刻从未在别的地方品尝过的奇异味道,有点奇怪但是又有点让人上瘾。

  神秘的洞穴犹如一眼永不干涸的泉眼,源源不断地分泌着让人欲罢不能的圣水,忽然,林岚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原本轻揉按着丈夫的手粗暴地抓住了沈伦的头发。

  “老公……我不行了,我要来了,我想……我想……啊~~~”

  林岚说了半天不知道到底想什么。

  “我想……我想尿尿,我……我憋不住了,呜呜呜~~~”

  沈伦不是个情场初哥,他知道妻子说的想尿尿是要干什么。

  “没事,别忍,喷我身上吧。”

  林岚抬起头,用不可置信又有些忍俊不禁的眼神看着沈伦,仿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沈伦的嘴已经撤了,他用手继续揉着妻子的小穴,林岚的面孔变得扭曲起来,她想叫,但是又怕吵醒女儿而不敢大声叫,于是用手背堵住了自己的嘴,沈伦继续揉着她的小穴,林岚终于忍不住了,只是她接下来的举动却是大大出乎沈伦的预料。

  她没有忘情地完成婚后第一次潮喷,因为怕弄脏房间,她居然在最紧要的时刻一把推开丈夫,光着下身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卫生间,像是腹泻寻找马桶一样,沈伦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笑什么笑?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林岚恶狠狠地瞪着沈伦,只是那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没有威慑力,她自己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哎呀,你干嘛呀?啊!”

  “干嘛?干你呀!”沈伦一把将林岚拉进自己怀里,“你都爽了两次了,我还涨得生疼呢。”

  “我管你呢,反正我爽过了,我去睡觉了。”说着就要起身。

  “你想得美!”沈伦一把按住她,双手一分,将睡裙的两条肩带往下一拉,一对形状完美的酥胸颤颤巍巍的暴露在空气中。

  “呀!你现在胆子这么大了,居然敢……啊!”

  沈伦一边抓着妻子的手,一边三下五除二脱掉了居家的短裤和里面的内裤,一条怒目金刚带着风声破空而出。

  “老婆,该你让我爽了。”

  林岚媚眼如丝的看着一脸急色的丈夫,她哪会真的不管不顾自己去睡觉,她咬着嘴唇,慢慢将裙摆掀起,露出光洁溜溜,白得耀眼的下体,双膝一前一后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按住沈伦的肩将他压制在沙发靠背上。

  “夫君,妾身来服侍你了。”林岚将小嘴凑到沈伦耳边,腻着声音说了一句。

  沈伦一个激灵,只觉得胯下的金刚杵又硬上了几分,但是心里却有些犯了嘀咕。

  “你真的准备在这里……那个?”他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看女儿的房间。

  “你不是一直嫌我不够放得开,不够让你尽兴吗?好啊,我们今天就彻底放开一次,什么都不顾了。”

  她说着一把将身上的睡裙从头上套出扔到沙发上,眼前如玉般的美人赤条条地跪坐在自己面前,两人的下体虽还没彻底连接,但也已经是抵死交缠,时刻准备着进行最亲密的接触,饶是作为夫妻共同生活多年,沈伦也对今晚发生的一切感到既兴奋又陌生。

  林岚抓着沈伦的T恤衫往上一提脱了下来,此时的两人真正的是裸裎相对,不是在这一幕常见的床上,没有关灯,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和之前不同,望着沈伦讶异而兴奋的目光,林岚心中浮上一丝苦笑。

  她这么做当然是有目的的,她今天必须故作大方才能打消丈夫对她起的疑心,也许是杞人忧天,但是心中的直觉告诉她,丈夫对今天的这个电话肯定心中存疑,她今天哪怕表现出一丝的心神不宁都会被内心细腻甚至有些多疑的丈夫解读为有问题,于是她大方承认了私房照,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曾经全裸被拍的经历,直到顺水推舟来了一场沙发上的性爱大战。

  哦对了,大战才刚开始。

  “老公。”

  “嗯?”

  “你爱我吗?”

  “那当然。”

  “我就算曾经光着身子给人拍照你还是爱我的是吗?”

  “傻瓜,你都说了这是为了艺术,你老公我没那么迂腐。”

  “嗯,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你还是依然会爱我的是吗?”

  “呵呵,那要看你怎么补偿我咯?”

  “你想要我怎么补偿?”

  “你自己看着办。”

  “嗯……”林岚蹙着眉想了想,“那我们今天不戴套吧……”

【未完待续】